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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悄悄问刘叔:“殿下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
刘叔往书房看了一眼:“少夫人今日出门办事去了,殿下是想少夫人了罢?”
“不过出去半日,何至于。”王管家道,“再说,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像……该不会是和少夫人吵架了?”
“吵架就更不像了。”刘叔摇摇头,“殿下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的。真吵起来,只有他气别人的份,怎可能自个儿在这唉声叹气。”
正说着,宋奇匆匆进了院里,刘叔连忙拉住他:“少夫人今日去哪了?”
宋奇道:“就在街上闲逛啊。”
“少夫人看起来还正常?”
“少夫人能有什么不正常的?他逛了大半个澹州城,光酒楼就吃了好几家。”
刘叔和王管家面面相觑。
宋奇也被他们问得摸不着头脑,搔搔脑袋,进了书房。
“殿下,郑里交出来的账本已经核查完了,这是账本原件,这是属下核出来每年的总数,这里还有一些林知府写给郑里的手信。”
他将东西交给祝盛安,继续说:“根据郑里交代,林知府曾口头同他说过,倒卖粮食所得,他和土匪是五五分账。”
“不过这五五分账,不是土匪替他卖完,才分给他钱,而是土匪直接付给他五分的钱,将全部粮食收走。这些粮食有多少是供给私兵、多少高价卖给嵋州百姓,就不清楚了,没法通过这个推算出私兵的总数。”
“而且,郑里说,土匪都是用金子付账的。林知府收了那些金子,直接就让他用船运到京城去了,林知府的妻女都在京城,金子送到她们手里,她们在京城花用,就一点儿都不起眼了。”
他说完,抬头去看世子殿下,才发现世子殿下眼神放空,手里拿着他呈上去的账本,还拿反了。
“……”宋奇试探道,“殿下?您在听吗?”
祝盛安回了神,将账本放下:“你再说一遍。”
宋奇只得又汇报了一遍,祝盛安才道:“知道了。你整理好郑里的口供,让他签字画押。等武泽那头完事,倒卖官粮一案的证据就齐全了。”
宋奇连忙应声。
祝盛安将手里的账本等一应证据锁进盒子里,又叹了一口气。
宋奇抬眼瞅了瞅世子殿下,道:“殿下,少夫人在城里闲逛呢,您要不要也歇一会儿,同少夫人一块儿逛逛?”
“我不想看见他。”祝盛安道,“没心肝的混蛋。”
宋奇:“?”
作者有话说:
殿下终于又可以变成粘人的小殿下了。感谢在2022-06-05 22:32:43~2022-06-06 21:1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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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
嘴上这么说,世子殿下又在书房别别扭扭发了一会儿呆,仍出门了。
找到雀澜时,雀澜正在一家当铺,同掌柜讨价还价。
“哎呀,这位夫人,这把剑我收的时候都花了一百两呢,你这个价,卖不了。”
祝盛安走进铺子,瞥了一眼,那确实是把好剑,剑身光亮雪白,剑柄古朴大气,应当是流传了好几代的传家宝。
雀澜看见他来,目光一亮,道:“殿下,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祝盛安点点头:“不错。”
掌柜连忙换了一张笑脸:“原来是少夫人,您要这剑,小老儿就忍痛割爱了,一百二十两。”
雀澜仍觉得十分肉痛,看了祝盛安一眼,想像往常那样向世子殿下借点钱使,可心里又明白,这次的不是小钱,借了怕是还不上。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见雀澜眼巴巴看着那剑,却不向他开口,脸色微冷,说:“既然不要,就走吧。”
他率先离开,雀澜有些犹豫,仍在当铺里头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来。
两人沿着街走了一会儿,傍晚的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满是烟火气。
可雀澜现在没心思在这烟火气中慢悠悠地踱步,脑子里仍想着那把剑,终于忍不住,小声说:“殿下,我……”
祝盛安停下来,看向他。
雀澜抬眼瞅着他,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可以借一百二十两银么?”
没等祝盛安说话,他又立刻补充:“我会还的,虽然这数目有些大,可能要攒好些年,但是,我一定不会欠殿下的钱……”
祝盛安面色冷淡,打断他:“不借。”
雀澜愣在原地。
祝盛安道:“我只送人东西,不借人钱。你可以要我买来送给你。”
雀澜抿了抿嘴:“我不能要殿下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祝盛安扯了扯嘴角:“那就算了。”
直到晚上,雀澜仍闷闷不乐。
他练了这么多年武功,却还没有拥有过自己的剑。
师父倒是有一把好剑,是师父年轻时从当铺买的,花光了所有积蓄,不得不节衣缩食,啃了半年馒头。
可他自己比师父还不如,把钱袋都刮干净,也凑不起买这把剑的钱。
现在他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手上戴的一对白狐皮护腕,还是世子殿下出钱买的,这十五两还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