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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2
上首的祝景瑞眉头微蹙:“澹州情况危急?”
他看向身旁伺候的闻喜:“东南呈上来的,不是只有澹州知府倒卖官粮案的证据么?”
闻喜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是呀。奴才方才给陛下念的,澹州知府私自将朝廷谷租提到十之税一,又将收上来的官粮全部倒卖,中饱私囊。”
祝景瑞看向秦般:“私自提谷租,确实可恶,但十之税一,还不至于让百姓过不下去。如今罗州已出现了疫病,等不得了。”
秦般眉头一动,道:“原来是倒卖官粮。臣方才见那亲兵统领急得面色发白,似是带伤赶来的,还以为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世子殿下才派他特地从东南千里迢迢跑上京城。”
闻喜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东南王世子素有“东南小神捕”之称,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大费周章白跑一趟的。圣上方才忙着集议罗州赈灾一事,一时没有细想,如今被秦般提起,哪还能觉不出不对劲?
祝景瑞将筷子搁在了桌上,道:“福来,去朕的案上,把东南呈上的东西全拿过来。”
另一位伺候的老太监应了声,小跑着出去了。闻喜已笑不出来了,面色微微发白,缩着脖子侍立在侧。
不一会儿,福来便小跑着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呈给圣上。
祝景瑞接过来,将信封里的折子和证词、凭据等取出,乍看果然是些知府倒卖官粮的证据。他一张一张翻过,最后打开了祝盛安写的折子。
刚一打开,一个小信封掉了出来,上头写着“陛下亲启”,封口还盖了祝盛安的世子印。
祝景瑞捡起了这个掉在桌面上的小信封,它并没有被拆开过,他又扫了一眼折子的内容:“倒卖官粮皆流向嵋州青莲教处,疑此教已有不臣之心,恳请陛下阅信后定夺。这一句,朕怎么没有听见?”
闻喜扑通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绝不敢断章取义,实在是老眼昏花,看岔了呀!”
祝景瑞拆着密信,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没有人敢作声,跪在地上的闻喜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整个饭厅落针可闻,只有坐在上首的圣上慢条斯理拆信封的声音。
闻喜在地上跪着,两股战战,不一会儿,背上就被冷汗打湿了。
祝景瑞将信封中折好的信纸抽出来,漫不经心道:“你年纪确实也大了,日后就不用在御书房了,仍回寝宫伺候起居罢。”
闻喜伏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是。奴才谢陛下宽宏大量。”
祝景瑞眼睛盯着密信,摆了摆手:“这里不用伺候,你们都下去。”
宫娥太监都退出了饭厅,带上屋门。整个饭厅静悄悄的,秦般望着面前的饭菜,但没有动筷。
上首的祝景瑞看完了密信,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摇摇头,看向秦般,“你便去澹州跑一趟罢。嵋州三万禁军、平州三万禁军,皆交由你指挥。”
秦般连忙领命:“是。”
祝景瑞将密信一折:“拿去看。”
秦般起身,上前拿了密信,就站在他身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面色微变。
祝景瑞道:“你此去,一是要平息嵋州、澹州反乱,彻底剿灭青莲教一干造反势力,二是要为朝廷找到金矿,三是要留意,这些乱臣贼子是否和京中有联系。”
青莲教和玄衣军在底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京中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中间有人压着。
秦般敛眉道:“是。”
他将密信装回信封,仍放回了圣上面前。
祝景瑞摆摆手:“你回去等圣旨和虎符罢。朕乏了。”
秦般行了礼:“陛下早歇息,臣告退。”
他退出御书房,外头的雨已经下大了,御前侍立的大宫女匆匆赶出来,为他撑起伞:“二公子,奴婢送您出宫。”
“多谢梅姑姑。”秦般提起官袍下摆,走入伞下。
“二公子何须同奴婢客气。”大宫女举着伞引着他往前走,“奴婢昨日碰见兰姑,她讲,皇后娘娘在宫里抱怨,说齐王殿下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前老往凤栖宫跑的,现在一个月也不来一次了。”
齐王妃秦舒婚后仍在朝中任鸿胪寺主簿,这阵子领了差事,到京郊监工皇家寺庙修缮去了,齐王也偷偷跟着溜出了京,皇后一个两个都逮不着,这才传话到了秦般这里。
秦般道:“新婚燕尔么。不过,齐王殿下也许很快就要回京了。”
他出了宫门,家中的小厮已举着伞等在大门口,顶着瓢泼大雨快步过来接了他,小声道:“爷,有个自称东南藩地亲兵统领的,在咱们马车那儿等着。”
秦般立刻加快脚步,到马车前时,就见方才见过的武泽立在那处,自家的老下人给他撑着伞,可雨实在太大,他身上早被浇湿了,加上伤势未完全恢复,他的嘴唇还发着白。
秦般想到方才看过的密信,就知道他在焦急什么,心中不由动容,快步走过去。
武泽见他过来,连忙朝他行礼:“秦将军,实在是冒犯,下官这事万万不敢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