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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礼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今天武泽怎么没来巡牢房?!
不等他多想,亲兵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进来就将他两手两脚按在了地上。
章礼叫不出声,只能拼命挣扎,可他年纪大了,哪里是这些牛高马大的亲兵们的对手?四肢被死死按着,沉重的沙袋压住了胸口,章礼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地牢里本就空气稀薄,他挣扎了一阵,喘得厉害,此时被沙袋压住,简直雪上加霜。章礼费劲地大口大口喘息,可胸口仍然越来越闷,眼前阵阵发黑。
制住他的两个亲兵放开了他的四肢,可章礼已根本没有力气去推开胸口沉重的沙袋,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站起身来,开始锁牢房门。
不、不,他章礼纵横半生,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一个小统领手里,他不甘心啊……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俩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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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3
章礼只觉得胸口一松,身体本能地开始大口呼吸,可地牢里的空气太稀薄,他喘了老半天,仍两眼阵阵发黑,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步走过来的武泽皱了皱眉,吩咐道:“把他抬到审讯室,那儿靠近出入口,能透透风。”
亲兵们连忙应是,手脚麻利地将章礼抬了出去。
章礼半死不活地被抬着,走过石板大道。两旁的牢房里关的都是村民,看见族长这快断气的样子,纷纷凑了上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整个地牢一阵骚动。
可章礼已没力气理会这些骚动,他被抬进审讯室,缓了半天,才总算能看清面前的景象。
面前站着一名高大魁梧的乾君,正是武泽。
他身后有两名亲兵,是陌生面孔,还有两名亲兵守着审讯室已上了锁的大门。
章礼慢慢转动眼珠,看见了那两名宋奇的手下,正站在另一边,低头等着武泽问话。
武泽见章礼清醒了,便没再管他,走到那两名亲兵跟前,沉声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拿沙袋压在他身上,是要置他于死地么?”
这两人显然也有些本事,并不是普通的小兵,即便事情被撞破,也十分镇定。
一人道:“统领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审讯。”
武泽道:“就你们两个,在牢房里静悄悄地审讯?这儿不是有审讯室么?”
另一人道:“统领有所不知,这老头嘴硬得很,村民们大多都交代了,就他不肯交代,咱们就想了这个法子,吓他一吓。”
武泽似乎被说服了,沉吟片刻,道:“他是重要证人,你们得掌握分寸,下回不能再用这么冒险的法子审讯人了。”
他摆摆手,就让这两名亲兵把章礼押回牢里去。
两人应了是,便来抓章礼。
他们背对着武泽,朝章礼露出了轻蔑残酷的狞笑,仿佛在说——要你死,你就得死,逃不过的。
章礼哪能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大声朝武泽喊:“不、不是审讯!他们要杀我、他们真的要杀我!”
“看看给人吓成什么样了。”武泽微微皱眉,“你们这样能审出什么东西?告诉宋奇,不要瞎搞。”
“是。”两名亲兵都应了,一左一右抓住了往后退的章礼,将他提了起来,往审讯室门口走去。
守着门的士兵掏出钥匙,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两人正要提着章礼往外走,被制住的章礼忽然猛地发力,疯狂挣扎,两名亲兵差点没按住。
审讯室紧挨着地牢大门,看守尤其严格,一见章礼发疯,众人怕他趁机蹿出去,立刻围了上来,关门的关门,按人的按人。
章礼即使拼尽全力,也抵不过五六名年轻力壮的乾君一齐上阵,推搡中被乱拳打得鼻青脸肿,没两下就被狠狠按倒在地。
武泽唰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老实待在这里,兴许能保一条命。你可知道越狱出逃,基本都是打死打残拖回来的?”
章礼的脑袋被死死按在地面上,皱巴巴的脸被潮湿的泥土地挤得变了形,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大喊:“宋奇要杀我!宋奇要杀我!”
武泽皱起眉,收回了刀,转头同其他人嘀咕:“他是不是在牢里关疯了?”
章礼急得不得了,但从武泽的这几句话,他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好忽悠的武官。他对副手并没有嫉妒打压之心,警觉性也很高,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罪犯之身的证人脱口而出的说辞,去怀疑与自己共事的伙伴。
眼看着亲兵们拿来绳子要把自己五花大绑押回去,他心头急转,勉强平复语气,说:“武统领,我要交代线索,是重要线索!对世子殿下查张鹤翎大有用处!”
武泽盯着他看了片刻,吩咐一旁的小兵:“去叫宋奇过来审讯。”
章礼心中咯噔一声。
送到面前的功劳,他竟然不抢!竟然白白让给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