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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呢?”
“早就出去了,他不放心,非让我在这儿等着。”
左晏衡习惯的撕下一块衣摆,将胳膊上的伤缠住,然后从怀里将那张纸拿出来递给司沿。
赤心报国,存亡继绝,萧凤棠,有人想推你上位。
“把这个交给温青,告诉他近几日不用回温府了,直接住在皇宫。”
司沿皱眉接过,“那主子呢?”
“我先南下,你回头跟来。”
“是。”
阿明
左晏衡已然启程,司沿接回温青,拿出那张纸,“主子先行一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杜戈青所写,还有叮嘱你近几天住在皇宫。”
温青扒下面罩,大口吸气啰嗦道:“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告诉你家主子,下次千万放过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什么啊?”
司沿被他的狼狈逗笑,摇摇头道:“不知道,没看过。”
他接过那张纸,直接展开。
“赤心报国,存亡继绝。”温青念着这几个字,“真是好毒的心思。”
“好毒的心思?”司沿没听懂,“反叛之心已有,主子下令将他入狱杀了不就得了。”
“你以为你家主子真的人畜不分,狠辣无情啊?”
“那是为何?”
温青将纸折起来塞进怀里,“当初你家主子初登帝位,怕影响百姓民生,朝中旧臣一概没有处置,杜戈青在朝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杀他一人的确很容易,可是,杀了一个杜戈青,还会有另一个杜戈青,杀得完吗?”
“我知道了,主子想放长线钓大鱼,然后再一并斩了。”
温青拍了拍他的脑袋,“怪不得陛下对你比对我细致了几分,你这脑袋,不细致听不懂啊。”
司沿咬咬牙,“温大哥,你再嘲讽我,我就把你打晕了丢到右相府邸。”
“哎,怎么还急了呢,词用的不错,不过你要记住,有时候杀人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可别跟你主子似的,学成个大魔头。”
司沿沉默了几秒钟,“可若是心中有恨,非杀不可呢?”
“那就杀了。”温青知道,信馆横遭劫难,他本可以在父母身边无忧长大,哪怕做个闲散的小公子也好过如今这般,“人活一世,该报的仇总不能一直拖着,若不然等到阴曹地府,会无颜面对他们的。”
他不希望他和左晏衡那样,但也不希望他太善良,“好了,我有令牌,可以自己回宫,你快去追你家主子,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再送一段吧,主子让我先保证你的安危。”
“好。”温青也不扭捏,“若是有事,定要想法子给我来信。”
“嗯。”
萧凤棠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早早趁着夜色将自己收拾利索,静等商队上路。
约莫一个时辰后,队伍里才开始有动静。
荣修又一次来到他跟前,“从何处来?”
萧凤棠沉寂良久才开口,“京城。”
“去往何处?”
“梁远。”
荣修闻言一笑,“是吗?这么巧,跟我来吧。”
萧凤棠不知他目的,但还是起身随他往车队走去。
荣修走在前面,“公子如何称呼?”
萧凤棠思虑几分才答道:“萧飞。”
“在下荣修。”
“荣公子刚说巧,是也要往梁远去吗?”
荣修没回答,只问道:“萧公子身后的尾巴,可要帮忙处理?”
“尾巴?”萧凤棠心中一惊,是谁的人,左晏衡?
“看来公子并未察觉。”
“抱歉,是我大意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了他们,他跟着车队,尾巴跟着他,车队自然有风险。
“不必多虑,既然公子不知,那荣某便多管闲事帮你处理了。”
萧凤棠并没有拒绝,只淡淡道:“多谢。”
二人行至车前,荣修停住,“少爷,人带来了。”
阿明掀开帘子,清秀的面庞探了出来,微卷的头发上还缀着几串五颜六色的珠石,“远瞧着就像哥哥,如今近看更像了,上来吧。”
萧凤棠没动,“公子寻我过来,可是有事?”他第一次见这种装扮,很是新奇。
“你都跟着我们了,还怕我们对你怎么着吗?”少年表现的太过成熟,说着一点不似他这个年纪会说的话。
萧凤棠破罐子破摔,左右他就一条命,索性掀开门帘入了马车,“你就这样邀我上车,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怕。”阿明笑笑,“不过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只怕还没使坏,就被修叔一刀了结了。”
荣修没进来,只端正的靠在车窗前。
“京城人士?”少年问道。
“是。”萧凤棠点点头,他一口正宗的京城口音,想瞒都瞒不住。
“你要去哪儿?”
“梁远。”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这一路无聊的很,你给我讲讲玄京城的故事,我就带你去梁远。”
萧凤棠不明所以,“讲故事?”
“对啊,讲故事,怎么样,南方正在剿匪很危险,这个交易你不吃亏,你可以想到什么讲什么。”
萧凤棠微微一愣,迟疑许久才道:“抱歉,我没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