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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老你知道哥哥的,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我看那杨公子八成就是假的,他一定是在骗我们,指不定就是他给鲁知徽通风报信,要不然怎么可能他才刚来,梨湾的队伍就动了呢。”孙桥脑子好用的很,稍微一转就想通了许多。
铁老也联想到他让自己撤哨的行为,不禁咬牙切齿,“去他娘的,敢诓骗老夫!”
他没冲动,从门后拿了把刀,带着孙桥径直走向萧凤棠的屋子。
鲁知徽的队伍直奔这里,他们必然已经暴露。
孙介在队伍前赶了回来,那假的杨公子想来还不知道自己的计谋已被戳破。
既然他与那病秧子相识,捏不死另一个,也得将这个先拿在手里。
我跟你们走
铁老不客气的推开萧凤棠屋里的门。
屋内安安静静,毫无一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们逃了!”
后墙上原本封死的窗户正大开着,放在地上的凳子如今正叠在桌上,桌面还零星印着一点脚印。
铁老攥紧刀柄,“看来他们早就串通一气了,那杨公子果然是假的!”
孙桥扶住他的胳膊,忍不住催促:“来不及了铁老,快走吧,等鲁知徽的人来了再走就迟了!”
铁老环视一周,不甘心的咬牙跟他转身,“走!”
大开的门使得外面有些微凉的风不客气的灌进来,在屋内空空荡荡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许久,萧凤棠才动了下有些被压到发麻的腿。
他轻动肩膀,慢慢推搡了一下几乎将半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左晏衡,然后僵着身子尽可能的压低自己。
二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柜子里,柜子不大,是素日里用来放棉被的地方。
萧凤棠蜷成小小一只蹲在里面,左晏衡身形高大,想一同塞进来就只能半趴在他背上同他靠在一起。
时间太急,孙桥那么着急的出现他就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以防万一,只能出此下策先藏身这里。
左晏衡的双臂撑在柜子上,他表面象征性的撑了下身子,实则顺着动作小心翼翼的往他背上悄悄一靠。
萧凤棠感受到他的动作,身子骨不由又是一僵。
他稍有些不适应的怔了下眼睛,“你,挤吗?”
“嗯。”左晏衡默默感受着胸前清晰明了的温热,像是偷到腥的猫一般不由自主的勾嘴轻笑,“有,有点。”
心里的不忿早就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化成乌有,他不禁想,若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背后的呼吸炽烤的萧凤棠有些喘不过气,他少有的没反抗,只将身子压低了又压低。
左晏衡来的太突然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强硬的塞到了这方小柜子里。
柜内暗沉的什么都瞧不清亮,左晏衡只能勉强看到他脖子上的绷带,鬼使神差的他就张了口,又一次问他,“你,疼吗?”
萧凤棠一愣,避之不答,只小声反问:“他们是不是走了?”
“嗯。”他虽心中不愿,但想着他的伤势,还是将身子后撤,率先推开柜门爬了出去。
身上的重量减轻,萧凤棠悄悄松了口气。
左晏衡向外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一手挡着柜顶一手伸到他前面,“来,小心出来。”
他本想将他留在这儿自己出去看看,但心中又实在怕他一个人平生变数,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萧凤棠揉了揉发麻感极度明显的腿,又抬眸看了眼他的手,默默扶住柜边一点点挪了出来。
知道他讨厌自己,左晏衡也不生气,慢慢蜷起掌心看着他,“都这时候了,还不知道抱紧大腿吗?”
因为那点触碰产生的欢喜此刻还绕迹在他心里,他虽刺他,但语气缓和,明显不似之前那般不中听。
萧凤棠坐在柜子边,使劲抻了下发麻的腿,鬼使神差的也道了句,“我的大腿,早就死了。”他的大腿,早就死在了寒冷的西北边疆。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怨气和委屈,左晏衡以为他在指萧允凉和萧乘云,大手冷冷的按上他发麻的小腿,要命的触感害得萧凤棠浑身一颤。
“你还真是不识抬举惯了,确定这时候也要惹怒我吗?”他没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用滚烫的掌心来回揉搓着他的小腿,嘴上不让,活血的动作却极其真诚。
萧凤棠抽了两下,都没将腿从他手中移开,最后似是破罐子破摔般叹了口气。
他没极度抗拒自己,左晏衡半垂着眉目偷偷一笑,心里头说不出的开心。
外面乱糟糟的,村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开始落荒而逃。
萧凤棠知道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想活着,便也不再刺激他。
只是好景不长,左晏衡便轻轻皱起眉头。
“回去!”他大力将他塞回柜子,一边塞一边叮嘱,“想活命就别出来。”
萧凤棠始料不及,“左晏衡!”柜子门才将关上,连着他的这声左晏衡一起关在门里。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左晏衡迅速起身到桌子边,装作一副探查的模样。
铁老去而复返,身旁还跟着许多人,其中就包括打乱他计划的孙介。
孙介脑袋上缠着纱布,眉心间的那道疤痕被遮掩了去,只恶狠狠的盯着他,“果然是你。”孙桥只是简单说了那么两句,他就已经猜到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