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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疼蹲在山前,亲眼看着他们带着左晏衡没入一个洞口。
是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吗?还是只是沿路的一部分?
洞门处并没有人留下放哨,萧凤棠一时纠结,他怕跟丢,又不确定。
左右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猫着身子近了前。
左晏衡被那些人七绕八绕的带到了一片空旷的洞内,洞很大,能盛的下二三百人,墙壁上都有燃过了的烛火,他们各自分散着点燃,又在洞口扯了铃铛线,嘴里头还嘟嘟囔囔的说些听不清楚的话,空旷的回声乱糟糟的。
左晏衡闭目靠在洞内的石壁上,孙介看他闭目自得,毫无紧张,长鞭子生气的一甩,甩在了他右腿腿骨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狗娘养的东西。”
他气左晏衡敢引来大军,手上的力气一点没留情,鞭子落下的地方正好是年少曾断裂的地方。
左晏衡面无表情,只缓缓睁眼,眸子里的幽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孙介被他的目光吓得稍微后退,却也恶狠狠的呸了他一下。
缓了一会的铁老终于走了过来,他看了左晏衡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和杜戈青有关系?”
左晏衡眼中尽是嘲讽之色,“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他还以为他会反应不过来呢。
“回答老夫!”铁老面色铁青。
左晏衡端起架子,没说话,他不仅以杨飞云的身份在此,还深知他们有渊源,如此机密,不该是外人能知道的,可他若是自己人,手下的人又为什么会不顾他们生死引来鲁知徽?
所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杜戈青背弃了他们。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杨飞云?”
“这个时候还在纠结我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他没明说,心里思量着该诌个什么样的理由才更能让他们相信,才更合理些。
孙介看不惯,还想抽他一鞭子,铁老抬手止住,只是一双苍老的手颇有些颤抖。
他的手掌微攥着,“十四年了,已经整整十四年了,他杜戈青应下的事,终究还是要失言了。”
十四年前?左晏衡不动声色的锁了下眉头,他们和杜戈青的渊源竟能追溯到严帝治世时?
十四年前,他才六岁。
左晏衡依稀记得,那年杜戈青初中状元,长街上的撒花人从街头排到了巷尾。
只可惜,他时运不济,满腹疏狂国志都葬送在了那胡乱发配的黄页一旨中。
那年京城,没错,那年京城还有一场滔天匪患,翰林院掌院容正,堂堂从二品官员的府邸,不仅被一群土匪洗劫一空,而且上至容正本人,下至管家奴仆,全部被抹了脖子,惨烈的程度几乎不能人语描述。
那时他的父亲还曾领命剿匪,将他一人丢在府里一个多月。
左晏衡终于正色起来,几乎可以肯定,“十四年前,京城西郊的那场祸事,是你们惹出来的。”
铁老犹豫许久,慢慢将背后的包裹拿下来放在地上,他席地而坐,眉头皱成了川字,仿佛只是轻轻回忆便痛苦煎熬的紧。
他一双眼睛浑浑噩噩,全然没有之前的精明,“是……”
歇好了的费爷也近了前,阻道,“你说太多了。”
谁知铁老却打开了那个包裹,左晏衡瞥过去,两本书,一面布,还有,一枚令牌。
洞内开始变得寂静无声,铁老将那枚令牌捏起来,长骑军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长骑军?严皇帝的那批私军?
左晏衡目光幽暗的看着这个令牌,稍微深蹙了下眉。
所有人都知道严皇帝有一批私军,他们直听天意,护卫天家周全,除了皇帝,唯一能调动这批私军的,只有当时极擅兵甲的花家。
可奇怪的是,这批私军在萧允凉反叛时并没有出现,这才让萧允凉一举杀入皇宫。
能有这个令牌,他们应是当年失踪的长骑军无疑了。
可是堂堂严皇帝的私军,怎么会变成如今为非作歹的凶匪?又为何会远去西北劫杀司沿家的信馆,还有杜戈青,到底应下过他们什么?
铁老捻着令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杀你,你回去,帮老夫将这个令牌,送给杜戈青。”
“为什么?”左晏衡鲜少会问为什么。
费爷将他手里的那枚令牌捏到自己手里,“罢了,娃娃,能告诉我,杜戈青为什么会突然引来大军,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左晏衡沉思一番后开始胡说八道,“因为你们手里攥着的这柄刀。”若他们真的是长骑营下的长骑军,根本就不需要杜戈青给他们泄露长刀的制式。
“刀?”费爷不解,“和这刀有什么关系?”
“玄京城中出现了一批一模一样的军刀,小皇帝震怒。”他没敢多说,只轻微道了这么一句。
一旁默不作声的铁老冷哼了一声,“卑鄙小人,他杜戈青自己惹了屁股债,就想将我们的尸体交上去摇尾领赏吗?”铁老误以为左晏衡口里突然出现的那批刀肯定是杜戈青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且控制不住的事,他深知他们与花家的关系,这才想到了让他们背锅。
真相
“若是花言知道这柄刀以后会一场场的掀起腥风血雨,那时候,便是死了也不会去研究吧。”费爷感慨。
花言便是小十九,花家人,左晏衡大概猜测,这些改良过制式的刀,应该是他临死前想办法让人在宫中递了出来,“杜戈青知道你们是长骑军,更知道你们与小十九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