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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之前吻他腰腹时的感觉全然不同,那时他直接大胆,好似在宣示主权,而今却宛若一副害羞的画卷。
左晏衡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含着那块酸酸甜甜的梅果笑着怔乱在那儿,心脏窜跳的厉害。
萧凤棠也不害羞了,他脸颊红红的看着他的模样故意逗弄,“怎么,梅果这么甜吗?”
他点头。
“那是它甜,还是我甜?”
左晏衡哪里被人这般挑逗过,他腾的红了脸,笑出一口白牙来,憋了好几下才说出口来,“它甜,你更甜。”
“笑得真傻。”
“阿棠若是喜欢聪明的,那我以后笑得聪明点。”左晏衡拢起嘴巴。
萧凤棠打小看话本子长大的,勾人心弦的话张口就能来,“可是我更喜欢你刚才笑得傻傻的。”
他才拢了没两秒的大白牙忽的又露了出来,心痒难耐的忍不住乐出声音,“你调戏我。”
“天地良心,我没有。”
“你有。”
“真没有。”
左晏衡嚼着那块含在嘴里许久的干果,拧拧歪歪,“反正我喜欢阿棠的调戏,很喜欢。”
监斩
萧凤棠瞬间失语,不是很自然的将目光收回一边,“不知羞。”
“嗯。”左晏衡理所当然一嗯。
“这次怎么不说,阿棠若是喜欢知羞的,那我以后便知耻知羞?”
“不一样。”他聪明着呢,才不会给自己挖这样的坑。
“左晏衡,等你好起来,我们去把做过的,没做过的事情,都再做一遍吧,去逛长街,放花灯,游花船。”
萧凤棠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有这般同他相处的机会,总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梁远的深林里,照顾照顾那些凤仙花,给师父扫扫墓,等阿祁偶尔来看看他,再或者,死在含情谷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老天爷从泥潭里拽了出来,洗洗干净摆在了那儿。
“好,到时候我们去把做过的,没做过的,都再做一遍。”
“洪常戏。”左晏衡知道他没走。
“哎。”洪常戏赶忙弯腰进来,“陛下吩咐。”
“去将朕的匣子拿来打开。”
“匣子?”他一迷糊,忽的反应过来什么,“是,老奴这就去拿。”
左晏衡有一个极其金贵的匣子,谁都没让碰过。
他迈着碎步快速走向梳妆屏风后,从里面费力抱着一个一米还要长的棕木盒出来。
“那是什么?”
“可以让阿棠不出门,也不会特别无聊的东西。”
洪常戏将盒子放置在一旁打开,盒子之中有许多隔板隔出了单独的空间,每一个空间里都放置了不同的稀罕玩意儿,他将第一个玩意拿出来举在萧凤棠面前。
那是一个只有一巴掌长短但却由无数个极小的怪异榫卯衔接而成的木制机锁,“这是在西北时,机缘巧合下遇到的一个物件,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就叫它八卦锁,它和鲁班锁原理相似,各相连处都能打开,能组装成任何你想要的物件,之前我就用它拼出过阿棠一样的人儿。”
萧凤棠伸手接过来,八卦锁入手轻巧,并不沉重,上面的榫卯有些松垮,稍稍用手指一摁还会轻弹出来。
“还有如此稀奇的玩意。”
“阿棠可喜欢?”
“喜欢。”
“洪常戏,下一个。”
他将第二个物件仔细拿出来。
那是一个白色的圆球形,上面仅有一个比指甲盖还大一点的洞,萧凤棠将八卦锁放在一旁接过这个。
“听说这是胡契国祀其族的东西,叫神关,会发光,顺着孔往里看,能瞧见他们落雪的长生山,很漂亮。”
萧凤棠试探去看,他惊奇的眨眨眼,里面的雪山并没有很大,但却犹如一条神圣挺拔的玉龙盘伏在那儿,“是真的有。”
“听闻长生山高六千米,终年冰天雪地,它坐落在胡契国的最北方,是一座好看又很危险的山峰,胡契的百姓认为那里有天神临宿,能护佑他们,不过我没去过,不知道里面看到的是不是它。”其实第一次遇见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他看见时会有多开心。
萧凤棠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原来雪山,是这个样子。”若是这样的雪山坐落在自己眼前,想必那种感觉要比这个还要震撼。
“盒子里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都是许久许久前给他搜罗了却没能送出去的,“阿棠可以一件件挑选自己喜欢的。”
“都喜欢。”他将放置在一旁的八卦锁拿起来,“我也要拼个小人,同你一样的小人。”
“那若是拼不出来怎么办?”当初他拼那个小人,用了一月还要久。
“小看我?”
“喜爱不及,不舍得小看。”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左晏衡除了捏捏他的手,便是静静的看他摆弄八卦锁,偶尔心思上来就同他碎碎念,以往这里冷清,一堆话说出来也没有人听,如今有人听了,他就莫名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天南地北的没了忌讳。
衡湘殿里温馨异常,温青却领命坐在了监斩台的侧位上。
他懒洋洋不规矩的斜坐在那里撑着下巴,看着断头台上被反束双手,嘴巴塞着破布的杨飞云。
这一面,终究还是没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