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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心里一阵不忍, 从戒指里掏出灵药洒在凤揽亭的伤口上, 但由于凤揽亭一直承受诅咒, 身体的敏感度比常人要高上许多, 药粉的刺激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被水泡的冰凉的手忍不住抓紧了宋伶的袖子。
“好疼…疼…”苍白的手指用力抓着宋伶打湿的衣袖, 俊美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但他被水打湿黏在一起的睫毛此时却微微颤动, 一双水润朦胧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宋伶。
“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这个馊主意。”宋伶皱着眉用干燥的布巾给凤揽亭擦了把脸, 随后伸手解开他被湖水完全浸湿的衣服。
凤揽亭的衣衫被快速褪下, 健美漂亮的身形展露在宋伶眼前,但宋伶此时却顾不得细看, 赶紧给凤揽亭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期间为了让凤揽亭能快点暖和起来, 他还渡了些灵气给他。
“那个人…杀了吗?”凤揽亭任由宋伶摆弄他的身体, 问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绵软。
“杀了。”宋伶回答的十分利索,在给凤揽亭换好上衣后,他的手指又摸索到了凤揽亭的裤带上:“那家伙本体是只毒蜘蛛,难怪会用蛊虫和操控人心。”
凤揽亭垂眸注意到宋伶给自己换裤子时,他的耳朵一直都是红彤彤的,他看着有几分心痒,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朵。
“你干什么?”宋伶猝不及防被他捏了耳朵,一瞬间传达大脑的瘙痒和刺激感让他有些焦躁,但凤揽亭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情绪一般,甚至更放肆地摩挲了两下:“你的耳朵好烫。”
宋伶瞪了他一眼,起身去一块巨石后面自己给自己换了衣服,凤揽亭靠在石壁上,看着宋伶露出石头外的一点点肌肤,突然觉得这些日子他好像强壮了不少。
宋伶换好衣服后回到凤揽亭身边,凤揽亭仰头看他,他也没有多想伸手将人给抱了起来,凤揽亭见他如此轻车熟路的动作,忍不住笑:“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被人抱来抱去的感觉,这样还挺不赖的。”
宋伶原本想反驳两句,但看着凤揽亭有些苍白的脸色,他又把话给收了回去:“谁叫你这么脆弱呢。”
原本凤揽亭的身体还算强健,但接二连三的透支,如今就算是被匕首刺一下,想要恢复也比以前缓慢的多,再者,他觉得这是自己欠他的。
早在天牢中,凤揽亭就已经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他知道自己被人控制,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暴露行踪,他对自己的意图早已洞察透彻,但他却一直没有揭穿他。
他甚至表现的比以前更亲近他,而这样正是为了保护他,让那些人以为凤揽亭已经完全被他拿捏,而这样,他们也就不敢随意舍弃自己这枚棋子。
凤揽亭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但自己却是在那天夜里,在那烟花炸裂之时,才真正看清了凤揽亭的想法,他要他配合,一起钓出那藏在阴影后的大鱼,他不惜以自己为饵来帮宋伶逃脱诲的控制,甚至提出了这样一个自损八百的办法。
不得不说,凤揽亭的表演是真的出彩,不仅骗到了诲先生,也骗到了他,有那么一些瞬间,他真的以为凤揽亭是真心喜欢上了他,但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些人上钩故意为之。
可是这又怎样呢,就算他是演的,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但他也心甘情愿的上当了不是吗?他对凤揽亭说的那些话,是他的真实想法,早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已经完全被这个人所吸引,就算内心再怎么想保持冷静,在他的手向自己伸来时,他也依旧选择了沉沦。
宋伶抱着凤揽亭向洞窟深处走去,越走,脚边的荧光小草也就越多,头顶硕大的钟乳石表明了这座洞窟的年代久远,洞窟深邃,不知何处才是它真正的出口。
凤揽亭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勾着宋伶的脖子,他闭着眼靠在宋伶的胸口,似乎在闭目养神,在宋伶走了有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出声让宋伶停下来。
宋伶照办,将他放置在厚实的小草上,而在他放下凤揽亭时,洞窟遥远的一支分支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怪异的惨叫声,但这惨叫声只是突兀的响起一瞬,下一秒就戛然而止,再也没发出别的动静。
凤揽亭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而宋伶同样警惕地看向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这时,在他们走过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宋伶猛地扭头向后看去,发现是姬咎背着段群走了过来。
姬咎没受伤,但段群伤的不轻,姬咎看到自家主上和宋伶,眼睛亮起了光:“主上,你没事吧?”
凤揽亭摇了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姬咎闻言看向宋伶,目光却有些防备了,这人居然真的向主上动手,有这第一次说不定就有第二次,他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宋伶并没有在意姬咎的目光,他从戒指中扔出一瓶伤药和两件干爽的衣服给他们,随后找了一个离他们有些远的位置坐下,从袖子中掏出那把和刺向诲时一模一样的匕首,面朝向惨叫发出的洞口警戒。
姬咎见他这副模样,原本想说的话也不好对他说,反而看向自家主上。凤揽亭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腰侧的伤口也被包扎过了,一头长发自然柔顺地垂落在他肩膀及背后,似乎也是被灵力烘干了,没有一丝潮湿的痕迹。
这让他反倒是有些看不懂了,宋伶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主上呢,如果是为了伤害主上,又为什么照料的如此尽心尽力,如果不是,此时又为何特意和他们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