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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欢迎百里家的人,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美妇人开口道,听语气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
但明明被下了如此不客气的逐客令,这人却依旧厚着脸皮站在他们面前:“诸位误会了,我虽然名义上是百里家的人,但实际上早就被百里家除名了,况且我与现任百里家家主有些恩怨,找上诸位,也是看出了诸位与百里家的矛盾,所以…”
宋伶好像也听说过百里家现任家主,并不是主家嫡系的人,而是一支分支出来的,而眼前人说自己是主家嫡系,又被家族驱赶,这确实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凤揽亭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他懒懒地掀起嘴角:“口说无凭,我又如何能信任你不是百里家派过来的奸细?”
谁知他刚说完,这大汉就将上身的衣服一脱,露出后背大大小小的伤痕,和他后脖颈的一枚刺青来:“这些都是那百里家主干下的恶行,我们一脉上下五千人全部被他诛杀,只剩下我一人侥幸活了下来,但即便是活着,我的灵根尽毁,也没有任何可以落脚之处…逼不得已,才找上诸位。”
宋伶看着那些几乎入骨的伤痕,还有那枚代表驱逐的刺青,其实已经将男人的话听信了大半。
但就在他们还在犹豫时,又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阮霏,她看向宋伶:“我可以为他的话作证,宫主,我想明白了,我想和你一起走。”
【作者有话说】
凤揽亭:我老当益壮!
乘客
这回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阮霏身上, 看着她换下了舞女的打扮,穿着一身男装,宋伶都有一些意外, 明明昨日里他这位师姐对他的提议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怎么今天就突然想明白了。
只是宋伶他毕竟不是回合欢宫, 这件事还是得和她说清楚:“师姐, 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叙叙旧,但是我们一行人是出发去向荒北的…如果你想回合欢宫, 恐怕有点不顺路。”
“不,我也并非是回合欢宫。”阮霏摇了摇头:“我也想去荒北。”
宋伶这回看向阮霏的目光不是惊讶反而是凝重了, 他师姐怎么知道他要去荒北…
也许是看出了宋伶的怀疑, 阮霏又道:“我是先前听花师姐说的…宫主您为了去荒北,把宫内事务都分摊了出去。”
“你和她还有联系?”宋伶悠悠道, 看向阮霏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本以为阮霏当年离开给合欢宫以后就会彻底断绝与合欢宫的联系, 现在看来也许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合欢宫。
阮霏还想说什么, 却见宋伶突然笑了笑:“是什么原因让师姐突然改变主意想去荒北呢?”
阮霏咬了咬唇:“是为了…找一个人。”
宋伶还想问这人是谁, 但见阮霏的神色, 怕是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又看向了旁边站着的美妇人。
凤揽亭在他们交谈时就露出了倦怠的神色, 此时见宋伶看向自己, 只摇了摇团扇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是马车的主人, 要不要多搭几位乘客是你说了算。”
宋伶便大手一挥,将这两人都给带上了, 一来他对于当年的事还有很多谜团需要阮霏解答, 二来这百里凌峰和阮霏关系不错, 或许能在他这里知道一些关于百里家的事。
最后一行人乘坐马车到了医馆接上了那名蓬莱阁弟子, 原本还显得空荡荡的马车瞬间便满满当当了。
宋伶和惋林坐在一起,姬咎和花豆坐在一起,阮霏和百里凌峰坐在一起,最后给那位蓬莱阁的伤者腾出了一片空地静卧养伤。
宋伶也不急着盘问两位新上车的乘客,毕竟他们的路程还长,后面总有机会再询问,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昨晚突然出现的凤揽亭,到底只是他的幻觉,还是他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是幻觉,他体内隐隐提升的修为并不是作假,而这分明是双修过后才会有的状态,但若不是幻觉,凤揽亭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和自己泡在同一个池子…最后还让他进他灵府?
他亲眼见到他的颤抖隐忍和最后的愉悦,他面对刺激的每一种反应他都记在脑海之中,那样的鲜活性-感,仿佛指尖上还残留着从那人身上感染到的体温。
宋伶原本并不是那样冲动的人,但无奈他们实在是分开太久了,他的爱语和承诺尤在耳边,他的面容和轻笑时常会在他梦中出现。
他前所未有地思念一个人,也前所未有地渴望一个人,但他又有些害怕,害怕凤揽亭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凤揽亭,害怕凤揽亭已经变成幻境中入魔的模样,害怕自己此次前去,对方已经彻底将他遗忘。
他怀揣着无比炽烈又美好的愿望,日思夜想都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听他叫自己一声宋伶,埋怨一句你怎么才来。
所以昨晚在温泉池中,见到凤揽亭时,他有些失控了,他朝思夜想的人就那样穿着被热水浸湿变得透明的白衣,坦然又极具诱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美梦一样,却又那般真实。
他没有推开他,所以他可以尽情撒野。
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是久别重逢的…
只是天亮以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没有湿漉漉的凤揽亭,没有荷花,只有数不尽的麻烦,和看不清的未来。
宋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枚浅浅的牙印,是昨晚凤揽亭激动之时留下的,他那羞赧和不服的目光让宋伶有些失控,所以牙印也是他忍无可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