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安定的环境,也不断吸收西域、漠北的部族迁入。
今年张特从高昌送入三千多帐西域部族。
漠北漠南的部落也纷纷南下。
杨峥照单全收,首领贵人全部留在姑臧享受荣华富贵,部民则分散送往金城、陇西、北地分散安置。
至于那些不愿享受荣华富贵首领,杨峥本着亲切友善的原则,让他们打道回府。
大部分东迁的部族,基本都是原地混不下去,才不得不东迁。
杨峥让他们回去,差不多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而这些脾气也比较火爆,当场就爆发了,要洗劫城池。
却不料四面八方被围的结结实实。
杨峥敢放他们进来,自然有万全的准备。
府兵配合亲军,三下五除二就平定了叛乱。
人头直接堆在官道两侧,用以警示后来者。
“杨嚣、杨济二人在朔方、九原招抚流民、广开屯田、修渠引黄河水注内田,重修汉鸡鹿塞、高阙塞,恢复汉受降城,三次击退西部鲜卑进伐,政绩为诸郡之首。”
九野营的密报呈送上来,杨嚣与杨济依然政绩排在前二。
除了他们两人,另一个人的政绩也排进了前五。
被放出去兴建凉州马场的索靖。
今年以来,索靖带着一帮青营子弟,没日没夜在凉州草原上忙碌着。
规划草场,设置牧部,安抚牧奴,选育良种牲畜……
草原不同于屯田,牧奴不同于奴隶,到处跑动,不是那么容易管控的。
还有西部鲜卑时不时进来掳掠一把。
其中辛劳可想而知。
但索靖却安排的妥妥帖帖,几起牧奴反叛被迅速平定,还收服了居延郡东北面的六个鲜卑小部,得牛羊三万头,让凉州草原上生机勃勃。
除此之外,索靖还命人亲赴西海、西域、漠北,选育良种战马,带回凉州抚育。
士族豪强的优势在于此,普通百姓一辈子在饥寒的边缘挣扎,哪有闲暇读书识字?
也正是因为这些士族子弟,让凉州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
“发展才是硬道理啊。”杨峥看着姑臧城外无边无际的麦浪,不由脱口而出。
“什么?”杜预一愣,旋即仔细思索,“将军所言真乃至理!”
这当然是经过后世验证的至理。
杨峥干笑一阵。
杜预令人牵来一匹马,“此马是索司丞特意令人送来的,将军猜猜有何独到之处。”
“哦?”杨峥一愣,既然是索靖送来的,肯定别有用意。
不过这匹马看上去有些拉胯。
体型不是很高大,毛色也有些黯然,在周围河湟马、凉州马面前矮了一截。
唯一的长处就是头大颈短,四蹄健壮,胸宽鬃长,皮厚毛粗,看上去比较结实。
如果不是杜预的特别提醒,杨峥觉得就是军中的驮马、劣马。
“这难道还有什么独到之处?”杨峥疑惑道。
杜预也不卖关子了,“此马耐寒、耐暑、擅长途奔袭,不惧野狼。”
“河湟河曲战马也耐寒,不惧野狼。”杨峥还是没听出它的不同。
作为一个从战场上杀出的将领,自然喜欢神骏的高头大马。
杜预哈哈一笑,“此马不需精饲,寻常牧草即可牧养,四个时辰可行百军里,持续十三天,稍稍喂些精饲,可连续行军十七天!”
“什么?”这意味着什么,杨峥岂有不知?
凉州马、河湟马固然神骏,速度快,但一来金贵,一顿下来吃的比人还多,二来不擅长途,持续能力差,一般连续行军七八日,便不行了。
有了这种马,岂不是所有士卒都能上马?
杨峥记得历史上蒙古人之所以能横扫欧亚大陆,就是靠的吃苦耐劳好养活的蒙古马。
若是蒙古人骑的是凉州马、河湟马?养得起十万骑兵?
吃也把他们吃穷了。
再说蒙古人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喂马。
“此马从何处而来?”杨峥大喜。
“漠北而来。”
既然是漠北,岂不是正是后世的蒙古马?
就算有些差距,再培养便是!
有了这种马,杨峥大刀就能从姑臧向东捅进辽东,或者向西捅进天山!
游牧文明的特性,马蹄能踏多远,帝国的疆域就能扩张至多远。
而华夏文明也能随着这马蹄向外扩散。
“好!索靖为凉州立了大功!”杨峥不吝赞赏之词,“今后凉州、西海、河套马场,便以此马为主!”
索靖解决了杨峥最迫切的问题。
战马可以不需精饲。
按照养一个战马等于养五个士卒的标准,索靖为凉州节省了多少粮食?
战场之上,再搭配凉州马、河湟马组成的重骑。
配上马鞍、马镫、马蹄铁,凉州军还不无敌于天下?
可以想象,左手农耕稳定内部,右手游牧对外开拓,华夏文明将再上一个层级!
一个结合农耕与游牧的二元帝国呼之欲出!
浮云
淮南,鏖战了大半年的寿春有些形势不妙。
自五月至今,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一滴雨。
淮河不仅没有上涨,反而有干涸的趋势。
司马昭听从钟会之计,白日不断从淮北征集粮草、辎重至寿春城下,夜晚又送回淮北,如此反复,造成魏军粮草辎重源源不绝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