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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赛儿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反而拖着受伤的身体高升大喝,争取让山寨的所有人都听到她的讲述。
她的话仿佛很有感染力,让那些家人因为朝廷的原因,或死或伤的信众,渐渐的稳定了心绪。
很多人想到惨死的家人,惶恐的脸上,
渐渐出现了仇恨的狰狞。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各种武器,眼神怨毒的看着这山在外,结阵的明军,紧咬着牙关,恨不得啃其骨食其肉。
「兄弟们,天神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不要被外界朝廷鹰犬的语言诱惑,他们只是善于诱惑的恶鬼。」
「那些权贵官员地主是什么样,你们不止一次的见到过。」
「他们说的话有实现过吗,说了给我们免税,可我们依旧在交沉重的赋税。」
「他们用我们辛苦劳作收获的果实,我们一家老小用血汗赚来的粮食金钱,享受着酒池肉林,奢靡无度的生活。」
「而作为承担这一切的我们,别说吃饱饭了,连活都活不下去。」
「他们从没在意过我们的生死,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只是一些无用的蝼蚁,为他们提供舒适生活的蝼蚁。」
「山东为什么连年灾害,那是上天在警示我们,应该推翻这个腐朽残暴的朝廷,建立无上天国!」
「兄弟们,姐妹们,这个天下是天神创造给我们的,而这些肮脏丑陋贪婪的勋贵地主们,不但霸占强行夺走了天神给我们的土地,还逼迫我们放血割肉供养他们。」
「我们不止一次在想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甚至还期盼着,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看到了我们的可怜,还回我们应有的东西。」
「可我们的隐忍和退让,没有得到他们的羞愧和歉意,反而得到了无休止的嘲讽。」
「他们在教育他们子孙的时候,指着饿得骨瘦嶙峋,衣衫破烂的我们,说我们是卑贱的下等人是贱民。」
「同样是上天生养的孩子,为什么我们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和羞辱。」
「那是因为我们太善良太天真,不懂得自己去争取。」
「野兽如果不会争斗,那它将会被活活的饿死,如果人不懂得去争夺,那就会成为那些自认为高等人的人,口中软弱无能的羊羔,任他们放血剥皮,宰割食用。」
「同样生而为人,同样父母生养,同样生活在这片天,他们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欺压我们,羞辱我们,折磨我们,杀戮我们。」
「兄弟们,姐妹们,同袍们,上天的指引已到来,翻身的时候到了。」
「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让我们百姓自己当家作主,创建美好的天国。」
话到最后,唐赛儿双臂举起高声大呼。
唐赛儿高声蛊惑,让信众们气血沸腾,一个个紧握的兵器,脖颈之间青筋直冒。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注意到下方的信众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一些首领们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大声怒吼。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渐渐的有人跟着怒吼了起来,怒吼慢慢的扩散,很快整个山寨不停的回响着,白莲下凡,万民翻身这8个字的怒吼。
在山脚下带兵等待的朱瞻圭,听到山顶的那一阵阵怒吼,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必呢?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听着那一阵阵高呼,朱瞻圭原本柔和的目光渐渐的转冷。
微微的抬起,手向前一挥,朱瞻圭那冷酷的声音,响在了众人耳中。
「传我命令进攻,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噌!」
带队的几名百户,收到了命令后,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兴奋,几人互望一眼,擦出激烈的竞争火花。
寒刀同时出鞘,几名百户齐声怒吼。
「奉太孙令,进攻!」
「杀!」
济南卫所官兵齐声怒吼,举着盾牌武器排成阵列
整齐向前,向山寨发动了进攻。
:她是反贼,所以得加钱。
战斗结束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手拿农具木矛,身上破衣烂衫毫无防护的白莲教众,面对全副武装的明军卫所官兵,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哪怕白莲教众比明军多了数百人,依旧连一个冲锋都没扛住。
这就是精锐和杂牌军的区别,甚至说难听点,这些白莲教众连杂牌军都算不上。
从古至今,除了那些养寇自重的统帅之外,又有几个农民起义顶住了朝廷的镇压。
最典型的就是汉时三国的张角,声势浩大的队伍,短时间内就被朝廷各路兵马给剿灭。
两者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武器训练,还是身上的防具以及伙食方面,两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尸体洒满了整个山寨,暗红的鲜血冒着热气,顺着斜坡缓缓的往山下流去。
「踏踏踏!」
一阵踏着血水的脚步声响起,朱瞻圭在胡玉等人的保护下,来到了山寨中的小广场。
这里还有最后的数百人,在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唐赛儿就在其中,也是白莲教众重点保护的对象。
官兵们手持带血的兵刃,眼神炽热的看着最中间圈子中唐赛儿几人。
普通教众脑袋才值几个钱,砍100个也抵不过这几个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