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张兰入狱,她夫家的产业如何就落入到王三官和应伯爵的手上?”
“回使君的话,县衙前几日官办拍卖,把宅子、铺子、还有城外的田产庄子,都低价给了王三官。”
“其实在此之前,城内还有几家的铺子也出了各种因由被县衙查封,随后经官,据说也落在了王应二人手上。”
“如法炮制,肆无忌惮啊!”王霖冷冷一笑,“若非这回遇上我,没几年,这便又是一个称霸阳谷的西门庆!”
……
夜已深,万籁俱寂,隐隐有一两声无聊的犬吠响起。
林氏心急如焚,见王霖迟迟不来,终归还是久旷下又见了俊俏的哥儿,心下痒得按捺不住,就厚着面皮主动去了王霖的卧房。
继子已经把她给卖了,若是她得不到王霖的恩宠,后半生就过不得了。
“郎君……”林氏酥胸半掩,看得王霖心防险些失守。
他干咳两声,赶紧挥挥手道:“大娘子请坐,喝茶吗?”
林氏羞急:“郎君这么急切把王家买下来,连夜搬了进来,难道就是为了与奴坐着喝茶的么……”
原来你媳妇儿是你弄死的……
“大娘子,请坐。”
王霖的声音非常平静。
他端坐在那,俊俏哥儿的风流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威严摄人心魄,林氏满腹的羞恼渐渐化为一股畏惧和不安,她颤颤巍巍坐在了王霖的对面。
下意识掩好衣襟,收敛心神。
心却一直在砰砰直跳。
“大娘子,我听说王三官带着王家人住进了前街的一栋宅子,那栋宅子是最近县里一桩杀人案涉案的宅子,而且王三官转卖给我的两间绸缎铺子也属涉案产业。”王霖淡淡道。
他端起茶盏,小啜一口。
林氏愕然:“这……郎君说的可是那前街张氏的案子?就是杀王三官媳妇黄氏的那个张氏?”
王霖点点头:“正是。”
林氏顿呆了呆,嘴角哆嗦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娘子可知,涉案人家的产业为何到了你王家人的手上?”
林氏惶然摇头:“奴不知呀。”
王霖目光如刀。
林氏光洁白皙的额上细密汗珠渗出一层。
她就是再无见识,再懵懂无知,也嗅出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眼前这俏郎君来者不善。
自己期待中的月圆婵娟、好事成双大抵是泡汤了。
“大娘子当真不知吗?”王霖的声音渐趋清冷。
林氏惶然起身颤声道:“奴真不知这事……一开始是王三官看中那张氏颜色,想纳为小妾,奈何人家再三不肯,只好作罢。后来不知怎地,黄氏又跑到张氏家中,最后还死在张氏手上……”
王霖深望着林氏。
他两世为人阅人无数,凭他对林氏的观察和对现有信息的整合分析,林氏应该没有说谎。
如果说张兰案背后的主谋是王三官,那么,从头至尾这事林氏就是个局外人。
因为最终获益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林氏,林大娘子没有任何动机去谋算旁人的资产,更不可能为了些许最终只能便宜王三官的利益去算计杀人。
现实所见,这林大娘子似与原著描写大不同。
王三官并非林大娘子所生,这王家也非林氏所能做主。
至于林氏是不是如小说所言整日里“勾三搭四”和招蜂引蝶,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王霖皱紧了眉头。
在他的这番谋划中林氏是个重要人物,然而现在看却并非如此,林氏反而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目前事实已经非常清楚。
八成是王三官,或是与应伯爵合谋,贪图张兰夫家的财产,又欺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寡妇,所以设计陷害谋夺家产。
然而王霖却缺乏直接的证据。
想从林氏手上获取证据,已无可能了。
见王霖面色阴沉,沉吟不语,林氏脸色煞白,惴惴不安。
“大娘子,如今也不瞒你。我是张兰的亲戚,我来阳谷,本为营救张兰,为她翻案。”
王霖深吸一口气,淡道:“王三官和王家谋夺张兰家产,害人性命的事,已经板上钉钉!若大娘子能大义灭亲,为我提供些许实证,今夜只有你我两人,我不妨坦诚相告,定当对大娘子有所回报,而且我保证你可以置身事外,不受王家犯案牵连。”
林氏浑身哆嗦了一下,果然。
她瞬时心灰意冷。
就说嘛,人家好好的一个乔俏哥儿,怎么能看上自己一个年长的寡妇?
得亏自己还想入非非,以为走了桃花运……想起这个,林氏面红耳赤,好不羞耻。
她恨不能脚底下就有条地缝,然后一头扎进去。
王霖扫她一眼,又道:“不要怀疑我为张兰翻案的能力,你且看——”
王霖从怀中掏出自己御赐金牌,展示在林氏面前。
天子门生、伏虎神将!
俺的个娘啊!
林氏陡然一个激灵,在山东,王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氏心惊胆战噗通一声跪在王霖脚下。
仓皇间衣衫散乱开来,她今夜来本想成其好事,故意内里不着片缕,又这么狼狈跪拜下来,所以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