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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本想俯身扶起她,结果却撞上了这么一大片晃动的雪腻。
林氏一无所觉,只哀呼老爷饶命不止。
王霖却手一颤,赶紧松手端坐,挺直腰板,眼睛望向别处,尽量用柔和平静的语气道:“大娘子不必害怕,你先起来说话。”
林氏哪里敢起,连连叩首。
这一起一落……地动山摇。
王霖嘴角一抽,扭头望向夜色深沉的窗外,驱逐开心底泛起的丝丝异样。
……
终于把林氏打发走了,王霖在房中来回踱步,皱眉不语。
如何取得实证给张兰翻案?
既然林氏这边已经没有着落,只能还得从王三官和应伯爵身上入手。
王霖反复斟酌,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厉。
以他手段,要想算计王三官这个纨绔子和应伯爵一个市井浪荡痞子,那是信手拈来。
第二天一早,十几个厚重的大箱子被王霖安排人大张旗鼓地抬进了王家。
还运来十几大车的家私细软等物。
随后王霖又派人从城中各家铺子大量采购。
给林氏的金银首饰一箱。
江南苏州的绸缎上百匹。
剑南的蜀锦上百匹。
产自东海的明珠一箱。
骏马十匹。
来自高丽国和金国的人参、貂皮、鹿茸、雪莲及各色物产也装了一大车。
如此豪阔,艳煞阳谷全城。
阳谷县人无不奔走相告,说王招宣的寡妻中了头彩,竟被河北大财主家的公子哥儿看上,纳为外宅,光是这聘礼就价值数十万钱。
接下来还要买房置地,准备长久在阳谷过日子。
王霖好整以暇端坐在厅中,所有的大幕舞台都已经搭设起来,各种配角龙套也已经到位,就等主角登场亮相了。
王三官和应伯爵果然来了。
两人撒摸了好半天,见王霖给的聘礼和各种礼物装满了好几间厢房,那遍地都是的珠光宝气和明晃晃耀眼的黄白财物,看得他们眯着眼,小心肝一个劲的哆嗦。
这是何等的大手笔啊,这河北燕哥儿一日一夜间,几乎掏空了半个阳谷县城的财物,都聚集到王家旧宅来了。
王三官急匆匆走进王家花厅,见王霖锦衣华服神采飞扬坐在那,而他那寡居的继母林氏也花枝招展依偎在侧,便眉开眼笑道:“见过燕哥儿,见过姨娘……啊,不,见过燕夫人。”
林氏面上媚笑,心里却苦极。
王霖摆摆手:“王公子不必多礼,你来有何事?”
王三官嘿嘿干笑两声:“今日来主要是给燕哥儿和燕夫人贺喜,别无他事!”
“燕哥儿,我有个家事想与燕夫人私下说说,不知可否?毕竟,她现在还是我的姨娘嘛。”
王霖霍然起身,“请便。”
王霖大步流星走出厅去。
见王霖背影消失不见,王三官凑近过去,暧昧笑道:“我家姨娘真是好福气,没想到半路上还真撞上个冤大头,不知昨夜你们安歇得可好啊?嗯,应该是极好的了,姨娘的功夫还真不错,就这一夜之欢,竟让燕哥儿大出血,为你买了半座阳谷县啊。”
王三官啧啧道:“我来主要是想提醒姨娘,可莫要有了新欢,就忘了自家旧人呐!你可别忘了,这燕哥儿可是河北人,他留在阳谷无非贪恋你的身子,可日子久了,总有厌倦的一天,他若是走了,你这万贯家财可不一定保得住……嘿嘿!”
林氏冷笑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姨娘呐,为你的亲事,我可是不惜代价促成,甚至连王家和我爹的清誉都不要了,你难道不该给点补偿吗?”
林氏眼前浮起王霖那张俊逸英武却又冷漠威严的面孔,心里哆嗦一下,嘴上却轻道:“你要多少?”
“至少分润八成给我,不然,你一点也落不下。”
林氏气得浑身哆嗦起来:“这是郎君给奴的聘礼和日后过活的家产,你凭什么要夺占了去?”
王三官压低声音冷笑起来:“林氏,莫要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儿了?”
“老子能给你留些过活就算不错了,你信不信老子连你带那姓燕的小子一起弄死?”
林氏被王三官这靠近过来恶狠狠的威吓吓得面色更白,她往后靠向椅子背,胸前激烈起伏。
王三官这才扫一眼,也有些垂涎三尺,心中顿痒痒起来:过去竟没发现这老娘们儿还真是个妖精,早知道先下手玩她几年……
然而王三官知道自己所为何来,就按捺住蠢蠢欲动的花花肠子,又冷笑道:“泼贱货,想想那不听话的黄氏……不怕死你就试试!”
林氏妖艳的红唇哆嗦着:“原来你媳妇儿是你弄死的……”
王三官嘴一瞥,面上瞬时狰狞起来:“她该死!老子纳妾谋财,与她有何相干?竟敢叽叽歪歪,从中作梗,她还以为与应伯爵那狗东西勾搭一起,老子戴了绿帽子还不知?”
“老子弄死她,早晚也弄死那姓应的!”
王三官探手掐住林氏的脖子,唾沫星子喷了林氏一脸:“好生听话,老子还会留你一条活命,说不准,老子哪天也跟你玩玩还说不定,也省得你守寡是不是,反正你也耐不住寂寞……”
林氏泪流满面。
你真的不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