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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吴良的钱操办此事,于吉自然也是很有分寸,尽可能做到了一切从简,全部花费也没超过吴良家的那顿年夜饭。
结果办完火葬仪式的第二天,王庆便又来了吴府。
这次他倒不急,得知吴良正在房内给家中的婢子百里香“授课”,也不叫人前去通报,而是很识趣的去到客堂耐心等待。
所以这次,典韦也没绑他,还叫人给他倒了茶水。
又是临近晌午的时候,吴良才从房内出来。
这两天他又教了百里香自由落体定律与牛顿三大定律,百里香是个极为勤奋也极有天赋的姑娘,就算这些理论十分超前,她也渐渐入了门,总能在这些定理的基础上,忽然冒出几句令吴良惊喜的推论来。
吴良看到百里香的成长与进步速度,自是甚感欣慰……
然后便有人来报,说是王庆正在客堂等候,吴良这才伸着懒腰去了客堂。
“有才贤弟。”
见到吴良,王庆立刻起身行礼。
“余年兄,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吴良笑呵呵的问道。
“有才贤弟,这两样东西请你收下。”
王庆也没有说更多的客套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两块青铜材质的金属牌子,神色郑重的交到吴良手中。
“余年兄,你这是……”
吴良看着手中那两块形状类似令牌的金属牌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其实通过金属牌子上刻着的两个大字与几排小字,他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市劵!
也就是朝廷派发下来的做生意的凭证,类似于后世的营业执照。
其实这个时代大部分生意都是不需要市劵的,只要能够受的住当地豪强与府衙的压榨与盘剥就行,但有些受到朝廷关注的生意就不一样了,比如:盐啊、铁啊之类的硬通货。
所以,这应该是两块盐行的市劵!
东汉末年的营业执照,这玩意儿显然是有考古价值的,后世考古发现的极少……
“王家没有欠债不还的先例,这次多亏贤弟出手相助才度过难关,可惜贤弟代为垫付的黄金,王家一时半会是肯定拿不出来的,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将剩余的两家盐行质押给贤弟抵债,请贤弟笑纳。”
王庆苦笑着说道,“至于欠下贤弟的人情,日后若有用的着王家的地方,贤弟尽管提出来,王家定当全力满足。”
“这如何使得?余年兄有所不知,我对这经营之道一窍不通,这盐行交到我手中可就恐怕经营不了几天。”
吴良连连摇头,嘴上虽如此说着,但却并未立刻将两块市劵还回去。
因为看到它们的同时,吴良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条将“盗墓”变为“考古”转型之路,如此与“屯田制”双管齐下,把握肯定能够翻倍。
而且,他现在也是对王庆另眼相看,觉得这是一个可交之人。
当然仅凭一个小小的王家,肯定是无法吃下这块大蛋糕的,他还需要借一些其他方面的力。
“有才贤弟说笑了,你掌握了制作雪花盐的独门妙法,有了这妙法又何须什么经营之道,贤弟那雪花盐就算无法批量制作,亦可赚个盆满钵满,若是能够批量制作,贤弟便是富可敌国亦不在话下!”
王庆毫不掩饰脸上的羡慕之色,摇头笑道。
“哪有那么简单?”
吴良笑了笑,却又忽然凑近了一些,看着王庆的眼睛正色问道,“余年兄,若是我愿将这雪花盐的独门妙法交给你,你打算如何经营?”
“交给我?”
王庆顿时愣住。
此前吴良便是做梦都想得到吴良的雪花盐独门妙法,可当吴良忽然暴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玩意儿可非同小可,如果使用得当的话,整个王家的命运都会因此改变!
吴良真的舍得将雪花盐的独门妙法交给自己?
王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错!不过你这盐行得改一下名字,不如以后就叫‘曹氏盐行’吧?”
吴良笑道。
营销鬼才!
“曹氏……盐行?”
王庆面露诧异之色。
听到吴良说要给盐行换名字的时候,王庆以为吴良就算不会给盐行起个很有意境的名字,最起码也得换个与他自己有关的名字,比如“吴记”或“吴氏”什么的。
为何偏偏换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
“不错。”
吴良点了点头。
“请恕愚兄多嘴,这名字可有什么深意?”
王庆忍不住问道。
“如今兖州谁说了算?”
吴良笑着反问。
“曹孟……刺史?”
王庆答道。
“那么,我与余年兄在陈留合伙做这门营生,还要保证这门营生无人敢来巧取豪夺,应该仰仗谁的鼻息?”
吴良又问。
“自然是曹刺史,贤弟的意思是……”
王庆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若要将这门营生做大做强,我们三股力量缺一不可!”
吴良亮了亮刚从王庆那里得来的两块市劵,笑呵呵的道,“我提供雪花盐的独门妙法与两间盐行,曹使君提供他的威名与兵马保证我们盐行独一无二的地位与扩张速度,余年兄则提供多年的经营经验与人手,这便是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此事恐怕想办不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