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于是大伙眼观鼻鼻观心,统统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而在这期间。
孙业也并未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撤离的过程显得异常和谐。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
一行人已经再次回到了当初进入这座地宫的狭小通道前面。
吴良命众人先进入了通道,自己则挟持着“水鬼”留在了最后。
如此等最后一人进入通道之后,吴良先是将提前从孙业带来的青铜大门钥匙抛到了“河神”面前。
“duang!”
“河神”抬起一只前脚用力一踩,那圆盘状的钥匙便化作一块铁饼,“吾已遵守了承诺,你也该履行承诺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吴良却依旧没有放开“水鬼”,而是一脸狡黠的问道,“那‘貔貅宝盒’要如何开启?只要阁下说出来,我立刻将她归还。”
“‘貔貅宝盒’只有一次开启机会,若是错了里面的东西便会立即销毁,吾便是告诉了你,你敢轻易尝试么?”
“河神”却并未发怒,而是一脸笑意的反问道。
“……”
吴良无言以对。
他确实不敢轻易相信“河神”,更不敢轻易进行尝试,因为“河神”有足够的动机毁去里面的东西。
“不过吾可以告诉你,那宝盒中所存,正是吾所创的《公输经》,里面非但记载了吾当年传授于诸多弟子的技艺,还有不少吾从未示人的技艺,你若真有本事解开,那便说明《公输经》不该失传,此乃吾亦无法违抗的天意。”
“河神”似是已经看透了吴良一般,笑呵呵的说道,“去吧,你虽不是什么妇人之仁的人,但已经到了此处,你的人已尽数生还,你便断然无法再对她下手了,还如何要挟于吾?”
“剑锋金”
吴良亦是惊讶于“河神”识人的本事,不过转念再一想,这可是一只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活着的时候又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才奇怪。
于是。
“公输先生,《公输经》就在眼前,我都不知道我会为了得到它做些什么,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吧?”
吴良还是决定诈唬了“河神”一下。
“不如咱们打个赌,你若能立刻动手杀了她,吾便将‘貔貅宝盒’的正确开法告诉你,你若是做不到,便不要在吾面前耍这些花招,速速离去,吾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河神”反倒硬气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侧过了身去。
“哈哈哈,不愧是公输先生,就此别过!”
吴良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当即放开“水鬼”冲“河神”拱了下手,回身头也不回的钻入通道向外爬去。
如此来到外面。
典韦先顺着“蚕神宝丝”爬上悬崖顶部。
而后其他人一一绑好,在典韦的协助下依次被吊了上去,一切都十分顺利,自然不必多说。
在返回襄阳城的路上,众人的话依旧不多,都还在回想方才公输冢中的遭遇,尤其是那些“河神”并未明说的细节。
最终,还是诸葛亮率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到吴良身边问道:“有才哥哥,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公输经》的诅咒到底是真是假啊?”
“真的。”
吴良肯定的点头。
“所以正如于吉老先生说的那样,方才公输班就是在故弄玄虚,为了令自己显得高深莫测一些?”
诸葛亮继续问道。
“也不完全是。”
吴良笑着说道,“依照我的理解,其实所谓《公输经》的诅咒,咒的不是《公输经》本身,而是人心。”
说着话的同时,吴良又看想了不远处的孙业。
在公输冢中的时候,他亦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已经悟到了鲁班话中的涵义,只是不知道与吴良的理解是否一致。
“多谢阁下,若早些遇上你,早些见到祖师爷,小人便不会误入歧途,害人终是害了自己了……”
孙业苦笑着冲吴良施了一礼,颇为感慨又有些悔恨的说道。
这显然是肯定了吴良的说法。
“喔……”
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却又问了一个更深的问题,“可如果咒的只是人心的话,《公输经》为何还会失传?”
“因为人心可畏。”
吴良知道诸葛亮正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纪,也并不觉得他烦,而是颇为耐心的解释道,“富不过三代,这句话虽然并不绝对,却也并非全无道理,能够握在手中的财富尚且如此,隔着肚皮的人心自是更难把握,数百年的时间已经够传十几甚至几十代人,只要有一代之中除了心术不正之人,《公输经》便无法再传承下去,失传只是迟早的事。”
“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了。”
诸葛亮总算不再发问,默默的退到一边消化去了。
吴良则主动来到孙业旁边,接着说道:“看孙先生的样子,似乎心事很重啊。”
“阁下不必来为小人宽心。”
孙业依旧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如今小人已经明白,虽然小人祖上被祖师爷打下了‘绝户桩’,但后来祖上掘出了桩子,又受了高人指点,这‘绝户桩’已经不至于令我家断绝香火,如此才能传到小人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