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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吴良微微颔首。
他很认同左慈的分析,这是丹朱修建的地下王都,而这间石室便是王都的王城。
如此说来,在自己的王都与王城之内,丹朱怎么也应该在床里,不应该在床底,想来丹朱对此应该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暂时没有头绪。
这才刚刚开始,吴良也并不心急,接着又返回去查看另外一具尸骸。
……
在另外一个具骸骨旁边耐心探寻了良久,吴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类似于小玉牌这样的随身物品,吴良哪怕只是推测那具骸骨的身份都是无根之木,完全没有任何依据。
看来想要通过这两具骸骨便搞清楚这间石室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吴良只得暂时将骸骨搁置一边。
而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柄端端正正“躺”在石床正中心位置的木杖之上。
靠近了查看那柄木杖,吴良依旧没有看出它与普通的木杖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之处,而且他已经辨认了出来,这木杖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木料,只是汉墓的“黄肠题凑”中必不可少的黄心柏木罢了。
只是黄心柏木貌似没有办法做到历经数千年不坏吧?
带着这个疑问,吴良并未轻易触碰这柄木杖,而是绕着石床变换角度全方位的观察上面的细节。
待转到石床另一侧的时候。
吴良终于又在这柄木杖靠近杖头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疑似甲骨文字的清晰刻痕,这个刻痕的比划明显便要比那个小玉牌上的“朱”字复杂的多!
最早的青铜器
吴良凑近了仔细对着这个字瞧了一番。
却发现这些笔画乍一看过去挤在一起很像是一个字,却又十分明显的分作两半,像是两个挨得很近的字。
并且吴良可以确定,如果这是两个字的话,左边的那个字一定是个“鱼”字,甲骨文本是象形文字,尤其这些代表实物的字是最好辨认的,那就像是一条简笔画的鱼。
至于右半边那个字,笔画则有些复杂,一时之间吴良还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含义。
所以。
这上面的刻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有才贤弟,又有什么发现么?”
见吴良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左慈亦是连忙凑上前来,有些好奇的询问。
“元放兄请看。”
吴良正在思索与“鱼”有关、又与这处秘境有关的信息,见左慈主动凑上来,他便点了点头,指着那处刻纹说道,“这里看起来似是刻了文字,你对甲骨古文有些研究,应该能够分辨出这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字吧?”
其实就这么一会,吴良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鲧!
此人正是大禹的父亲,也是盗取了“息壤”协助丹朱建造这处地下秘境的主要人物。
最主要右边的刻纹中有着十分明显的绞丝笔划,这样的笔划很容易叫人联想到“鲧”字后半边的“系”。
只不过甲古文中的“系”与后世的“系”字并不相同,所以吴良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确定这就是一个“鲧”字。
“这……”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只眼睛导致眼神不太好使,左慈比吴良凑的更近,瞧的也更久,片刻之后才终于说道,“有才贤弟,我看这个字左鱼右系,应当是一个‘鲧’字,也只有‘鲧’字最为合理,他当初盗取‘息壤’助丹朱修建了这处地下秘境,那么他的物品出现在这处秘境中亦是大有可能。”
话音刚落。
“吴公子,我可以确定这是不是‘鲧’字!”
不远处的张梁便再一次自告奋勇道,“我此前发现的甲骨文献中,这个‘鲧’字便出现过许多回,若果真是个‘鲧’字,我只需比对一下便可助你得出结论。”
“也好,元放兄,劳烦你将这个字给张公在地上誊写一遍,请他帮忙确定。”
吴良却并未允许张梁一同上前查看,而是点了点头对左慈说道。
吴良心中无比清楚,这个家伙如此主动,肯定不是发自真心协助于他,心中一定藏有其他的私心。
以张梁现在的处境。
苟活下去与获得石室中的秘宝,这两件事几乎是并列的,他的所有举动定然都是在为达成这两个目标服务。
吴良虽不确定张梁究竟还知道多少秘密,又究竟会做些什么。
但却坚信一句话:“只要是敌人坚持的,那便是我们必须反对的”。
因此只要是张梁想做的事情,他便一定不能应允,如今便可尽可能将发生意外的概率降到最低,令张梁有想法也无法寻找机会实施。
至于左慈。
吴良其实也不并不完全信任,不过因为暂时吴良与左慈并不是对立关系,再加上此前那通忽悠,起码左慈要比张梁更加值得信任一些。
而吴良因为在甲骨文献方面的短板,也的确需要左慈的帮助,哪怕稍微有那么点冒险,也不得不给予左慈一定的自由。
“好说。”
左慈也是不想叫张梁靠近查看,当即应了一声,回身来到张梁面前,用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为他誊写出了那个字。
“……”
见吴良是这个态度,张梁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左慈写完之后,才再次对吴良说道,“错不了,这肯定就是一个‘鲧’字,看来这柄木杖应该就是‘鲧’的随身物品,不过却有一事令我不解,我发现的甲骨文献中虽然提到‘鲧’偷盗‘息壤’协助丹朱修建这处秘境,但却并未提到‘鲧’最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