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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先秦的《尚书》与《山海经》中、还有屈原的《天问》中、以及司马子长的《太史公记》中都提到一件事,‘鲧’最终的归宿应是羽山,不过究竟是被舜帝殛杀,还是被祝融触觉,亦或是寿终正寝,说法便各有不同了。”
“不过所有已知的古籍都写明‘鲧’葬身羽山,那么这件事便应该是错不了的。”
“而若是‘鲧’的确葬身羽山,那么刻有他名字的木杖又怎会留在此处,并且还摆放在正主之位上,这却是我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想通的……这只是张某心中一些不成熟的猜测,究竟事实如何还需吴公子定夺。”
这番话竟与吴良不谋而合!
由此可见,不管张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最起码在这处秘境以及与这处秘境有关的事情上定时下了一番功夫。
“张公所言极是,我也以为,就算这里留有‘鲧’的物品,也绝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位置,此事颇为蹊跷。”
吴良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左慈,“不知元放兄有何看法?”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左慈低垂着眼眸说道,“而令我更加不解的是,这柄木杖占据了正主之位不说,这处秘境真正的主人丹朱的尸首反倒被随意抛在了石床之下,这就更加说不通了……还有那具无名尸骸,他亦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变数,暂时不知他在此事之中起了什么作用,若是能搞清楚他的身份与死前的所作所为,或许便有可能揭开这个谜题。”
“e……”
吴良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心里清楚。
张梁所说的这些话是有用的,虽然吴良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但对于一个不了解历史的人来说,这些话的确可以算是提到了部分关键的信息,对于解密很有帮助。
而左慈言语中虽然也提出了几个问题。
但其实说的基本上都是废话,因为他所提的都是现场明眼人能够看在眼中的事情,也是逻辑正常的人一定会想到的问题。
所以左慈看似说了不少,其实又等于什么都没说。
即是说。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张梁虽然未必是真心实意帮助吴良,虽然可能还有所保留,但最终都为吴良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帮助。
而左慈则很有可能恰恰相反,他只是在对吴良打马虎眼……
如此想着。
“典韦,从现在开始我要查探这里的古物,为了防止受到干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过来。”
吴良开口对典韦说道。
“诺!”
典韦应了一声,上前两步挡在了左慈与张梁身前,将两人逼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
这个看似微小的举动立刻令左慈感受到一丝异样。
此前吴良虽然也教典韦看着他与张梁二人,禁止他们靠近石室中的事物,但对他却还是有些区别对待,尤其在发现那块小玉牌与木杖上的刻纹之后,更是直接打破了禁令教他过来帮忙查看。
之后左慈私自凑上去,吴良也并未说些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可现在。
吴良忽然又命典韦将他与张梁一同拦住,如此一视同仁,这在左慈看来,怎么都有一些对待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的迹象。
若左慈心中没鬼,可能还不会想得太多。
但他心中却是真的有鬼,因此哪怕是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也令他感受到了一丝忐忑与不安……
他现在更加搞不清楚吴良的深浅。
难道刚才有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够自然,已经令吴良察觉到了他心中的鬼,因此又开始对他防范了起来?
又或者吴良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
以至于他那番避重就轻的说法引起了吴良的不满与猜疑,因此不再信任于他?
……
左慈此刻心中的不安,正是吴良想要达到的效果。
不过他也只是猜疑左慈可能在对他打马虎眼,因此命典韦拦住两人之后,吴良便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也算是给了左慈一些胡思乱想的时间,继续前往那面布置了许多壁龛的墙壁查探。
来到墙壁面前。
吴良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黑乎乎的类似于“钵”的物件。
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石器,也不像是陶器,更不像是骨器,与其他的东西有着本质的区别。
里里外外观察了一半。
吴良确定这玩意儿没有发生破损与严重的腐朽,应该不至于一碰就坏之后,这才用手垫着一块从冬衣上扯下来的破布将其拿下来查看。
这东西入手很沉。
并且表面打磨的较为光滑,拿的稍近一些吴良便已经闻到一股很有特点的铜臭味……
金属?
铜?
吴良已经探过了不少古墓,而在那些古墓之中最多见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青铜器具,这些青铜器具多多少少有受到了氧化腐蚀,因此总会散发出一些明显的铜臭之气,而吴良对这种铜臭味自是再熟悉不过。
铜、或是青铜制品并不稀奇。
但出现在这处秘境之中,那便是一件破天荒的稀奇事了。
这处秘境中所有的古迹与发现的甲骨文字都可以证明,这处秘境的确是修建于上古唐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