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怎么回事?”
郭嘉不得不转而向门口站岗的兵士问道。
“回禀郭祭酒,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见到城内有些火光,似是有什么地方起火了。”
那兵士施了一礼,指着院墙外面那漆黑一片的夜景答道。
郭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夜景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几团朦胧的光亮,不过如今火势应该还不算大。
与此同时。
郭嘉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还隐约听到了一些轰轰隆隆的嘈杂声音,只是这声音比较远,还不足以吵到这里。
“不妙!”
这一瞬间,郭嘉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他确信自己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现在就算曹昂做出反应,也已经不可能扭转失败的局势。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曹老板护送出城。
只要曹老板不死,败的便只是城内,城外的两万多曹军就算会乱,当曹老板出现的时候,依旧能够在短时间内稳住局势,曹氏便不会彻底覆灭!
“目前明公身在何处?”
郭嘉立刻看向那名兵士问道。
“就在后院,长公子正在那里守着。”
那兵士答道。
“速速带我去见长公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郭嘉喝道。
此刻他心中十分后悔,后悔不该太过信任吴良,更不该将希望寄托在曹昂身上,若早知道这两个人都如此扶不上墙,他便该直接建议提前将曹老板送出城外。
只要曹老板还留有一口气,并且在张绣无法触及的地方,便同样可以牵制张绣的行动,起码就算败也不会败的太过彻底。
如今倒好。
教吴良去劝说曹昂,一连劝了一个多时辰,他等到花儿都快谢了,却没有任何音信,硬是拖到张绣有了动作。
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这都什么破人啊!
尤其是那吴良,亏我还将你当成了个人物,想不到你竟如此靠不住,你若劝不动曹昂好歹也赶紧回来通个气,我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或者我亲自再去尝试劝说也行啊?
越想越气,郭嘉手都痒痒了起来,若吴良此刻在他面前,他肯定给吴良一个大耳刮子,教他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
庸人误事!
庸才误国啊!
片刻之后,郭嘉已经来到了曹昂面前。
“长公子。”
郭嘉施了一礼。
“郭祭酒。”
曹昂此刻亦是眉头紧锁,先是曹老板莫名昏死,如今城内又出现了不明情况,说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
“长公子,方才吴太史来与你说的事情不必再提,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郭嘉连忙说道,“眼下出现了此等不明情况,这恐怕便是城内生变的开端,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长公子立即率人将明公转移至城外,如此有城外大军守护,局面便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等等?”
闻得此言曹
昂却是露出一脸疑色,忍不住追问道,“吴太史从始至终都并未来见过我,又要与我说什么事情?”
“吴太史没来?”
郭嘉一愣。
“没来啊,究竟何时?”
曹昂更加迷惑。
“这混账误了大事!”
郭嘉知道这个消息顿时气的险些咬碎了牙,恨不能用腰间佩剑将其斩做两段,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以大局为重,立刻强忍下心中怒气对曹昂说道,“此事今后再说,我怀疑张绣趁机生乱,外面这火便是他命人放的,请长公子立即率人将明公转移至城外,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且慢”
曹昂依旧蹙眉的道,“郭祭酒是说如今外面的乱局便是张绣所为,他此前向我父投降乃是诈降?那我父”
说到这里,曹昂勐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面色一变,也顾不上此前邹氏的要求,迅速来到曹老板静养的房间门口,“duang”的一脚便将面前木门踹的四分五裂。
“啊!”
邹氏还在房内为曹老板行针,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轻叫一声退在了角落里不敢妄动。
曹昂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向躺在榻上的曹老板,探了探曹老板的脉搏与鼻息,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看向邹氏沉声喝道:“说!张绣将你送来究竟是何用意?”
“不、不知将军何出此言?”
邹氏战战兢兢的低头答道,“武举只对妾身说有一位将军昏死了过去,又说妾身的针灸之术有些造诣,教妾身过来帮忙瞧瞧,妾身于是便来了,怎会有什么用意”
“呵呵,不承认么?”
曹昂冷笑,“我便告诉你,若张绣胆敢行反叛之举,你亦休想置身事外,来人,将她拿下好生看押!”
“诺!”
两名亲卫闻言立刻冲进房内,手脚麻利的将邹氏捆了。
而邹氏面对此情此景亦是有些无措,既不反抗也不求饶,只是面色惊惧的任由兵士将她捆住推了出去。
身为女性,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在这乱世之中,夫君张济一死她便成了没有依靠的浮萍,此前张绣还将她当个婶婶,她的日子可以过的安稳一些,如今张绣将她送到曹操这里,不管张绣究竟什么目的,哪怕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她也只能选择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