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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算张绣果然做了些什么需要她连坐,那也是她无法反抗的命运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接受。
处理完了邹氏。
曹昂紧接着又在曹老板身旁的衣物中翻找了一番,很快摸出了一枚铜制兵符,将那兵符交给手下卫士道:“你即刻携带此物去找曹禀,命他将城内将士全部招来准备迎战,那张绣不过四千兵马,而我军只是城内便有五千精兵,他若敢轻举妄动,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长公子”
看着曹昂此刻这张年轻且好战的脸庞,郭嘉感到一丝无力。
曹老板已经将其培养成了一名合格的将领,但却还没有将其培养成为合格的政治家,以至于他看似十分沉稳内敛,但骨子里对阴谋却还不够敏感。
也是这一刻,郭嘉勐然意识到。
或许他此前希望曹昂提前登基的想法是错误的,曹昂还不具备执掌曹营逐鹿中原的综合能力,也未必符合他的利益。
不过此刻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考虑这些,更加没有时间给曹昂去调集那可能已经失控的兵马,他必须教曹昂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趁着最后的机会将曹老板送出去,如此才能够保住曹
营的根基。
就在这个时候。
“子脩哥哥!子脩哥哥!”
一个熟悉的急躁声音在曹昂耳中响起,紧接着便有一人脚步急促的跑了进来,来者正是曹禀。
“我正要找你,你”
曹昂连忙迎了上去,结果才刚一开口便已面露惊疑之色,上下打量着曹禀问道,“安民,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曹禀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上气不接下气不说,身上还沾染了不少血污,包括他手中的兵器之上,亦是留有不少新鲜的血迹。
不过看样子这些血迹应该都是别人的,他身上倒并未看到明显的伤口。
“大事不好了,方才城内忽然有好几处地方莫名失火,同时还有一干身份不明的人四处大声喊叫叔父已死、刘表率大军杀来的消息,我起来前去查看情况,却见除了咱们营内的兵士,其他营内竟因此引发了营啸,居然不分敌我杀做一团。”
曹安民面色凝重的道,“我当即率人冲上前去试图制止,奈何那些兵士早已杀红了眼,宛如疯子一般见人就砍,无奈之下,我只得带人退了回来,即可赶来这里救援,还好这里相安无事,否则叔父此刻昏迷不醒,恐怕大事不妙。”
“怎会如此!”
曹昂攥紧了拳头,眉头皱的更紧。
他身处军营已有数年,自然对“营啸”讳莫如深。
这种事在史书中亦是多有记载,一旦出现便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不可阻挡,严重者甚至不需要敌军来袭,同营兵士便可自相残杀至只剩下一成。
这其实是一种长期战乱的紧张状态下导致的集体性心理问题,但这时候的人们并不能完全理解,有时还会将这种情况与邪祟联系起来,每每发生“营啸”之后,都要举办祭祀仪式驱邪来防止“营啸”再次发生。
你放屁
曹禀带来的消息对于曹昂而言,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从他刚才与郭嘉所说的话便可以听的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将张绣放心在心上,哪怕张绣倾巢出动,他亦认为凭自己的能力与城内的兵力可以轻松将其剿灭。
结果没想到局势却在顷刻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营啸!
居然发生了营啸!
这种情况下除了驻守此处的数百名虎豹骑亲卫,便只有曹禀仓皇带过来的兵马,若是张绣趁这个机会发动奇袭,他必将处于绝对的劣势。
不过曹昂虽然还不够成熟,但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他也算是身经百战,面对这样的处境依旧很快冷静了下来,看向曹禀问道:“安民,随你一同过来的兵马共有多少?”
“不足三百。”
曹禀无奈的答道,“我麾下的兵士已有不少在乱局中走散,还有一些方才阻止营啸时被自己人所伤……”
从曹禀身上与兵器上的血迹便可以看得出来,他必定也遭受了自己人的攻击,并且不得不斩杀多人才冲出重围赶来了这里。
“看来大势已去了。”
曹昂微微颔首,立刻又看向郭嘉道,“郭祭酒,你是对的,是我后知后觉了,我这便命人不惜一切代价带上父亲出城。”
说完曹昂便准备对曹禀与曹纯下令,放弃一切可以放弃的辎重轻装上阵,争取尽快突出城外。
只要到了城外,便可立刻组织城外的两万多驻军围困宛城,届时不论这场营啸是不是张绣的阴谋,局势都依旧在掌控之中,如何炮制张绣与城内发生营啸的曹军都可以。
“唉……”
然而不待曹昂下令,郭嘉便已经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道,“事已至此,张绣既然敢做出此事,必是有了完全的准备,长公子能够想到的,张绣必然也已经考虑的极为清楚,因此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一定会调集重兵攻打此处,绝不给长公子与明公出城的机会。”
话音刚落。
“报——!”
一名虎豹骑亲卫已经踉踉跄跄的奔了进来,此刻这名亲卫已经顾不得礼数,人还未到近前便喊了起来,“长公子,大事不好了!张绣不知何时已趁着夜色率大量兵马包围了我们,此刻张绣麾下将领胡车儿已逼近至大门不足五十丈,只怕很快便要杀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