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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六个,西南方向五里地。”
“没被发现?”
“没有。”
确认对方没有新伤,薛虎儿长出一口气,他让人将在林外戒备的其余五人唤回。
“怎么样,干不干?”
薛虎儿沉声问道。
“干!对方才六个人,怕什么。”
有人嚷嚷着要动手。
“他们有几匹马?”
也有人想知道对方马匹数量。
“六个人六匹马。”
报信之人很肯定地道。
“薛头,干吧。”
众人纷纷请战。
“好!张末你回去报信,告诉军主西南方有哨骑出没。”
薛虎儿对张末吩咐一声,又转头向报信之人道:
“你带路,我们马上动身,免得六匹马溜了。”
众人尽皆哄笑。
追逃
天色渐晚,薛虎儿领着麾下,一路人衔枚,马摘铃,趁黑摸到了贼人哨骑附近,寻了个隐蔽处匿藏起来。
薛虎儿探出头,挨个数了数,确实是六人六马。
他一眼就分辨出了为首之人,谁叫对方身侧的战马高出其他马匹一截。
薛虎儿舔舔嘴唇:你的马很好,我很喜欢,待会就是我的了。
两方骑士都只是身穿皮甲,毕竟斥候的首要任务是探查敌情,传递消息,搏杀只是次要。
这时候弓箭就能起到大作用了。
薛虎儿对自己的射术很有自信,作为北镇穷苦出身,他打小就要给豪贵放牧。
一手好准头,生生是小时候扔石头驱赶野兽给练出来的。
张末回去报信后,薛虎儿身边还剩八人。
他分了三人往南绕道,自己领其余五人等待信号。
等了许久,迟迟没有听见约定好的夜枭啼叫。
这让薛虎儿心中有些不安。
突然,南方马蹄声大作,并不属于薛虎儿小队的尖锐哨声刺破夜色下的宁静。
“是诱饵!快……啊!”
随着一声惨呼,叫喊声戛然而止。
中埋伏了!
薛虎儿顾不得咒骂先前引路的同伴,因为刚刚就是他在示警,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六人打马狂奔,现在哪是爱惜马力的时候,跑慢点,命都要给人留下。
身后的哨声、呦呵声越来越近,薛虎儿回头望去,足足有四十余骑追逐在后,竟然都是一人双马。
呔!马多了不起啊!缺德玩意,玩阴的。
“散开,都散开!”
薛虎儿大吼,单骑走马肯定不如双马换乘,又是敌众我寡,只能四散开来以期有人能够成为漏网之鱼。
“没用的,薛头,走不脱的。”
薛虎儿循声看去,是柔玄人楼余。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薛虎儿的身上,似乎等待他做某个决定。
薛虎儿与楼余不同,楼余孤身一人,这些年兵荒马乱,家人早就没了。
犹豫间,楼余已经等不及了。
“我不能死在这,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罢,楼余调转马头,呼喊道:
“别杀我,我降了。”
眼见楼余反向而去,众人纷纷劝道:
“薛头降了吧。”
薛虎儿正要下决心,身后传来一身惨叫。
众人再看时,只看见楼余身中数箭从马上栽下去,追兵之中有几人下马争抢首级。
“薛头,那群人是以首级记功,他们不要俘虏。”
看见这一幕,众人都知道投降的下场,立时便绝了投降的心思。
薛虎儿啐出一口吐沫,恶狠狠道:
“兄弟们,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那就拉几个垫背。”
说罢,找准时机回身一箭,射在一个追兵的手臂上。
其余四人奔逃之余也纷纷张弓对射。
身后不断有羽箭带着尖啸射来,又是一声痛呼,一名同伴中箭落马,众人眼睁睁看他被人追上砍去首级。
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薛虎儿被这一幕激得目眦欲裂,他疯狂地拉动弓弦与追敌对射。
随着一次又一次拉动弓弦,终于,嘣地一声,弓弦被硬生生扯断。
“谁还有弓。”
薛虎儿喊道。
却没有人答复。
薛虎儿这才发觉只剩了他自己。
“他奶奶的,终日打猎,居然被雁雀啄了眼。”
薛虎儿将骑弓扔掉,抽出腰间马刀,准备回身近战。
他清楚自己老伙计已经跑了太久,快撑不住了。
还好将张末那小子派了回去,妹妹、幼弟能有个依靠。
薛虎儿正决心死战时,前方马蹄奔腾。
该死,他们绕到前面去了?六颗脑袋而已,至于这么多人追?
前方有一箭射来,薛虎儿本能地想躲避,但似乎偏得有些远。
紧接着薛虎儿就听见惨叫声,立即回头看去,这一箭正中一名追兵的面门,那人离他只有十余步,直到落马,手中还抓着骑弓。
兴许方才他就已经在瞄准自己后心。
薛虎儿心中庆幸不已。
“让开!”
前方为首之人高喝,声音稍显稚嫩。
薛虎儿赶紧偏转马头,让开道路。
来援的十余骑齐射两轮。
待追敌将近,领头之人收起骑弓,手持马槊领着身后众骑士策马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