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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就作为预兆……首先敲响了人类世界的大门。”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八千公里外的喜马拉雅分部,正是难得的晴朗的夜间。
月华落在陨星坑的湖中,皎洁纯净。湖水凝然不动,湖的边缘倒映着陨石坑的坑壁、以及坑壁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血红色的花,而湖的中心则倒映着四周的奇峰、雪山连绵的灰白色的景象。
夜晚的世界寂静极了。
直到突然一个瞬间,湖的边缘起了好些来得迅速的皱纹,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然后,就有一只手从中伸了出来,扣在岸石上,不停摸索,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而在奋力挣扎。
超越死亡(下)
血红色的花朵开在陨石坑边,在夜晚的风中摇曳。
那只手的指甲灰白,皮肤因为浸透了水而发青发皱。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青筋暴起,浑似一只暴戾的野兽为了生存竭尽全力,指节随着那奋力的运动而发出一连串的脆响声。
抓住一个石头,结果不一会儿,石头就滚落了。她又开始摸索,想着抓住什么东西都好,于是抓住了一朵花,抓到她的手指几乎要嵌入陨石坑壁里,猛地发力一拉,这才从水中露出一张脸来。
凝结成水草似的长发漂在水面上,而这湖底冒出脸的女人正在大口喘气呼吸,有劫后余生之快。
接着,她还不能放松,拼命用手探,拼命用脚蹬,好从这陨坑湖里一步步爬出来。
当她全身都爬到岸上的时候,比她记忆里大得多还迷乱得多的下弦月缓缓落下山头,接着太阳,光辉万丈的朝阳冉冉从群山头里要蹦出来了。
她意识到这是她的一个久违的明天。
云朵在空中飘荡,美妙的天空,纵然满是阴霾,也让她着迷似的抬起头。
“我在哪里?”
她问。
“我的家在哪里?”
她开始奔跑。
“我还活着!”
她开始在这无际的山野间大笑。直到笑完了,开始迷失,她也没有察觉她一点也不饿、也不渴不累。她感觉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动力。
她在这片荒芜的山野中寻觅人烟,走过埋在地里的灯塔尖,跃过如泥石流般滚成小河的钢筋水泥,结果遇到了一只喜马拉雅狼……在这一带饥肠辘辘的动物。
她本想要立刻逃跑。
结果这只野狼直接跃到她的头顶,把她扑倒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于是她开始奋力挣扎,但全身被狼的爪子挠到遍体鳞伤。她感觉死亡再度向她靠近,粗糙的舌头把她的脸滑出许多的伤口。那血腥味让狼更兴奋,而她挣扎得也更用力!
不知怎的,一种巨大的力量从她的身体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她开始尝试用双腿缠住狼的身体,又用双手掐住狼的脖子——这个过程可能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趴在她身上的东西,再无生机为止。
她开始大口地喘气,然后翻了个身,在地上匍匐。
精神恍惚之中,她开始逐渐意识到她的非同凡响。
“我是怎么了?”
她就开始发呆。
在发呆的过程中,有一支来自喜马拉雅分部的周遭勘测队伍接近了他。
刚接近的时候,一位勘测员都不晓得原来这里还有个人,只看到一具狼的尸体,也没作想,就要架设仪器,准备把仪器调至水平,好进行准确的勘定。这个勘测将要为之后的机械化工事铺平道路。而机械化工事则是为了预警和对抗怪兽。
只是他踢了一脚狼的尸体,这“尸体”里突然传来一声“好疼!”。
声音带着点软,不是男人的声音。
语言是英语。
接着那人就露了出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外边的人,叫勘测员先是脸红,然后大叫道:
“队长,有人在这里!”
“人?这里咋会有人呀!你不会是碰到鬼了吧!”
有人惊诧地回应道。
但他们都赶紧围了过来,七嘴八舌,掀开狼发现还真是一个活着的人躺在这里,是个女人,头发散乱,没穿衣服。
可他们随身的扫描器,没有报警,说明这人是正常的。
“这真是厉害了啊!我们快把他送回去吧!”
那队长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从未知异性的丘壑间移开目光,作经里要求的正派人说道。
在他们的眼里,这女人身上没见到伤口。几个人对此疑惑,但在女人痛苦的小嘶中,也就故作绅士地不作声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给她喂了点东西吃,又学着以前见到的审问,去问她从哪里来的,是谁,叫什么,做什么的,有什么一技之长。
那人一一答了。
唯独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不记得了。
“你们说这是喜马拉雅山脉,可我记得,我原来在合众,然后在避难所里睡着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米尼格拉时期。
这叫其他人吃惊。
她继续说:
“醒来的时候,我被淹在水里。”
“也许你是被什么集团,比如专门搞人体实验的普罗米修斯工程,带到喜马拉雅分部,结果你没价值了,他们就把你抛尸了,结果你没死,而且还能和狼肉搏了。”
想象力丰富的人已经脑补出了一套超能力改造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