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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进三院的宅子。
吴良与“美人”们住在后面两个院子之中,陈金水等人作为他的跟班与护卫,自然得住在最前面的院子里面。
“尹健呢?”
叼着杨枝从内院出来,见院子里只有陈金水等五人,吴良开口问道。
“有才兄弟,你忘了?昨夜喝酒的时候尹健特地向你请了一天假,想回家探望妻子,这龟羔子滴,什么探望妻子,不就是想女人了么?”
陈金水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回道。
其他人也是连忙起身行礼,称呼是一回事,他们并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与身份。
“哦——我想起来了。”
吴良点了点头,又问,“那典韦呢?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辰时,军营里有早训,他得回去报道。”
陈金水道。
吴良又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昨夜他与典韦之间的关系进展的还算不错。
尤其是喝过酒之后,两人已经进入了称兄道弟的阶段,还捎带打听了一下典韦与司马赵宠之间的过节,果然如此前那名兵士所说,就是点言语上的冲突,不是什么大事。
除此之外,吴良已经提前在典韦心中埋下了伏笔——蒸馏酒。
典韦这样的好酒之人,听到吴良还能够酿出世间没有的美酒,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勾的上蹿下跳了。
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下次再见面,便是吴良发起攻势,彻底征服典韦的时候。
保证他一口酒下肚就中了吴良的毒,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
“嘭嘭嘭!嘭嘭嘭!”
院门外忽然传来急迫的敲门声。
“谁呀,大清早的谁这么冒失,若是扰了司马的清梦,俺定不饶你!”
陈金水吼了一嗓子,与其余几人拎起兵器一同前去查看。
“老陈,快给老子开门,开门!老子有天大的事求司马帮忙,再晚就来不及了!”
居然是尹健的声音。
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焦急,甚至带上了些哭腔。
陈金水听出了问题,自然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拉开门闩将尹健放了进来。
此刻的尹健已与昨夜大不相同,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一双充血的眼睛像兔子一般通红,看见吴良就站在院子里,便仿佛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疯狂的磕起头来:“有才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那小儿啊,他若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到底怎么回事?”
吴良一头雾水,但见尹健急得几乎发狂,又道,“要不边走边说?留下两个人看家,剩下的人一起来!”
没有人比我更懂装神弄鬼
赶路途中,吴良终于明白尹健求他所为何事。
原来是陈留郡内正在修一座桥,这本是一件利民好事。
可自打这桥开工之后,附近的住户竟陆续开始遭遇怪事。
每每到了夜里,有些人家便会听到敲门声,起来开门查看,门外却空无一人,结果回去躺下不久,敲门声再起,再开门查看,依旧无人……如此循环往复闹一整夜。
这种怪事频繁出现,自是很快引起了附近住户的恐慌,口口相传逐渐传出了鬼怪之说。
此时忽然来了一位高人,高人找上督办此事的督邮,言明这条河中有一个蛟龙大仙,倘若大兴土木必定将其惹怒,到时不仅是负责此事的督邮与修桥的工匠要遭受报应,就连附近的百姓也会受其所惩罚,自此无法过上安稳日子。
督邮听说了这一代最近发生的怪事,再被高人的一番忽悠便信以为真,忙问高人有何解法。
高人思索良久,才勉为其难的为督邮指了一条明路——打、生、桩!
所谓打生桩,说白了便是献祭活人。
高人教督邮找一对男童女作为祭品,童男头朝下埋在桥头,童女脚朝下埋在桥尾,而后再由他来做一场仪式进行献祭,如此方可平息蛟龙的怒火,蛟龙才不会降灾于他们。
结果,尹健家中那个不足5岁的男童就被选做了祭品,今日便要献祭。
若非尹健恰好请假回去探亲,哪怕再晚上一日,甚至是几个时辰,恐怕便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了解过事情的始末,吴良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这事从始至终从始至终恐怕都是那位所谓“高人”搞出来的名堂。
而且手段并不算有多高明,只是安排的环环相扣,再加上现在的人还不明白其中原理,又普遍相信鬼神之说,因此才会信以为真,任由他摆布。
就比如这件事中出现的“半夜鬼敲门”,这在后世已经是一种人尽皆知的古代江湖骗术了。
无非就是弄点牛血或是泥鳅血涂在门上,夜里活动的蝙蝠对这种味道十分敏感,自然便会跑来撞门,里面的人开门查看时,蝙蝠又逃入夜色之中,当然看不到人,连蝙蝠都看不到一只,于是才会胡思乱想。
可惜这一次撞上吴良,只能算这位“高人”倒霉。
吴良钟爱历史考古研究,对历史上出现过的一些江湖骗术自然也有所涉猎。
若真要比装神弄鬼,这个时代的江湖手段还差得远呢,吴良才是“没有人比我更懂装神弄鬼”的“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