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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小姑反驳道。
“此事干系重大,再谨慎也不为过。”
说罢,高澄板着脸,故作不悦道:
“你若不想与我厮守便直说,我高子惠绝不强人所难,待回了长安,你安生做你的丘夫人,我自当守口如瓶,终身不与人道一句过往,还请丘夫人安心。”
宇文小姑见他发怒,赶紧扑了上来,红唇如雨点般不间断地吻在高澄脸上。
边吻边急促着说道:
“高郎莫要气恼……妾身……心里只有……高郎……再也容不得旁人。”
高澄也消了气,热情地回应着对方。
美男计这种烂招,要看是谁来使。
换了高洋,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而高澄出马,手到擒来也不算稀奇,毕竟他的相貌无需词汇形容。
只要知道其父高欢凭着相貌,虽是卑贱罪户,却被真定侯的孙女哭喊着要下嫁。
其子兰陵王高长恭,更是号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
有这么一个爹,又有这么一个儿子,史书上区区一句‘美姿仪’又怎能道尽他小高王的风流体态。
这可是最爱俊俏美少年的郑大车,郑阿姨实名认证过的。
宇文小姑又唤了许久的父亲,才被放归,进门前故作失魂落魄的模样,惹得三位嫂嫂心疼不已。
也确实如高澄所言,全程看了这场戏后,面对舍身饲虎的小姑子,三位嫂嫂都决心严守秘密,将其被高澄临幸的事情带进棺材,不使小姑子名节受损。
对于宇文小姑来说,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潼关守将独孤永业便传来消息,宇文泰派人送布绢万匹,通过了盘查,正向洛阳而来。
一次欢好之后,相互温存的时候,宇文小姑突然哽咽道:
“就让我留在高郎身边可好,奴家不愿离开。”
高澄于是与她说起西施范蠡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高澄这里稍作了改动,成了西施为实现范蠡的大志,主动屈身侍奉吴王,而范蠡辅佐越王灭吴后,也得以与心爱之人泛舟五湖,归隐山林。
听得宇文小姑泪眼朦胧,她觉得自己与西施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高澄紧紧抱着宇文小姑,哄道:
“卿且忍耐,待天下平定,我再效仿范蠡,带你周游名山大川,仲夏往漠北在草原上驰骋,寒冬去江南在湖泊中垂钓。”
宇文小姑对高澄描绘的生活满是向往,她痴痴地望着情郎,动情道:
“自离了武川,妾身无一日不在怀念漠北风光。”
高澄在她耳边低声道:
“到那时,我们同乘一马,驾马狂奔,在马上……”
声音渐不可闻,但宇文小姑却听得清楚,羞得无地自容,却又带了一丝期盼。
“妾身等不及将来,只盼现在。”
高澄闻言,脸色一怔:不是,我说说而已……
可看着宇文小姑渴望的神情,高澄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当天,洛阳城外一处草场被封禁起来,只听得里边骏马飞奔。
而当夜,高澄是扶着腰回的渤海王府。
为了大魏一统,高澄鞠躬尽瘁,无愧于大魏忠良之名。
久别重逢
宇文泰与高澄素未谋面,却了解颇深,知其最好名声。
而两国交往,总还要点脸面,如今高澄狮子大开口索要万匹布绢,宇文泰咬牙拿了出来,也不担心对方吞了布,却不放人。
他听说过高澄攻徐州彭城时,宁愿大费周章,也不愿毁了自己政治信誉的事迹。
一座彭城不值得高澄毁诺,万匹绢布纵使贵重,却也不及彭城的分量。
为示诚意,宇文泰直接派人送布往洛阳,而不是在边境交易。
既可沿途观察,又能趁机与探子联络,何乐而不为。
不过从宇文泰派往晋阳与洛阳的使者身份区别,就能看出他对高家父子的看法不同。
出使晋阳之人,只是随意寻摸一名文士,就是担心高欢趁机扣人。
这年头若还有人信贺六浑的政治信誉,尔朱兆、刘蠡升就是下场。
而派往洛阳的使者却大有来头。
贺兰祥领了使团押着万匹布绢,在东魏士卒的护送下终于来到了洛阳城。
心中感慨,舅父英明,对方也不傻,全程监视,根本就不给半点与人联络的机会。
贺兰祥的亡母,正是宇文泰的长姐。
孝昌元年(525年),贺兰祥年仅11岁,便父母双亡,沦为孤儿,被一众舅舅们抚养。
17岁时与表兄宇文护一起被宇文泰接去长安,任奉朝请,加威烈将军衔。
那时宇文泰头顶还有一个尔朱天光与贺拔岳,就在为外甥谋职,可见对其喜爱。
宇文泰独掌大权后,更是为这个外甥大开方便之门,挫败高欢西征一役,贺兰祥仅是留守长安,便因留守之功增邑八百户。
到如今更是加使持节,大都督。
贺兰祥一想到要见到三位舅母与小姨,便心潮澎湃。
他虽说是舅舅们抚养长大,但真要说起来,只可能是三位舅母照料。
当他听说宇文什肥、宇文菩提、宇文元宝等一众表兄弟在晋阳遇难,留下舅母与小姨不知生死,心中的伤感与担忧一点也不少于表兄宇文护。
八年未见,如今洛阳近在眼前,贺兰祥恨不得飞奔入城与亲眷相会。